“你……”谢夫人停顿了片秒,却没有提要求,“你是医生?”
“嗯。”
“做到什麽职位了?”
谢祉年:“医师。”
“谦虚了。我先生简单查了一下,你可是临市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年少有为,风头正盛。”
“既然知道,那怎麽还要问?”不知道为什麽,和他讲话,谢祉年总会不自觉软化一点。
“大概是……”谢夫人笑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蕴着星星点点的光,“想和你多说一会话吧。”
开水很快烧开,一直到走,谢夫人都没有说出他的条件。
谢祉年兑了一盆温水,去卧室喊陈望舒时,omega正在看赛後,食指不住地往上划。
不管什麽游戏只要涉及到段位丶积分,就很容易引战。年轻人心浮气躁,接受不了路人一丁点失误。
“看什麽呢?”谢祉年俯身和陈望舒一起低头。
屏幕上什麽都没有,和陈望舒上一局共同游戏的人都已经开了下一局,只有陈望舒还在。
“我换错道具了。”陈望舒说,“还倒地下室,队友救我,我跑错方向了。”
“我刚刚如果把盾蓄出来,这局就平了。”
谢祉年“嗯”了一声,“可是没有人责怪你。”
陈望舒:“他们心里会。”
“没有的事。”谢祉年伸手替陈望舒拉了拉屏幕,“你看,没有人怪你。”
“小望舒。”谢祉年抹了一下他的眼尾,强迫陈望舒看着他,“不要总是过度指责自己。”
“你每天做那麽多好事,每天夸自己一句都不为过。”
陈望舒歪头,“好事?”
“对…呀。”谢祉年尽量磨着声线。
陈望舒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他搂着小兔子,“阿祉,你声音好软。”
“嗯。”谢祉年吻住他的额头,“你刚刚吓坏我了。”
陈望舒:“……我很吓人麽?”
“流好多血。”谢祉年坐在床边,紧紧把陈望舒揉进怀里,“我怕血。”
“小望舒,我好怕血。”
陈望舒皱眉,“……什麽时候的事情?”
“近几年。”谢祉年咳嗽两声,“每次见到血浑身都会痛。”
“那你现在痛麽?”
“现在不痛了。”谢祉年握着陈望舒的手腕,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红绳,一圈圈系在陈望舒手腕上。
谢祉年审美一向很好,普通的两道红绳,打过绳结後和街边卖的绳串没什麽两样。
陈望舒伸手拨弄了两下,“怎麽现在系,一会还要洗澡呢?”
“不摘。”谢祉年低声,“这是我求来的止血符。”
“哪里求来的?”
“寺庙。”
这大概是栋老房子,卧室很小,旁边就是卫生间。温水早就兑好了,怕水冷,也怕陈望舒着凉,谢祉年又往里掺了半壶热水。
谢祉年揉搓着陈望舒的脊背,热水漫过全身,陈望舒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他问:“阿祉,你不是不信佛麽?”
谢祉年顿了一下道:“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