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杏堂路的梅花开了
什麽叫应该可以……
陈望舒拽着药袋,小拇指无意识扣着掌心。他站的这个位置冲着诊室窗户,谢祉年就站在他身後,不足一米远。
他和谢祉年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一呼一吸间都是浅淡的松木香。
谢祉年信息素控制的很好,别人可能闻不到,但相枕而眠近三年,陈望舒再清楚不过了。
“嗯?”可能是很久没有听到陈望舒答话,谢祉年稍微擡了擡下巴,手背习惯性地搭在了陈望舒肩膀上。
搭完他愣了片秒,又很快收回手,左手蜷缩了一下,抄进了白大褂口袋里。
陈望舒喉结动了动,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鼻音。“家里……平时管得严。”
冯鑫有些纳闷地看着陈望舒塌下来的肩线,小橙子这会倒是挺放松。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紧跟着有beta仓促地敲了两下门,“冯医生,现在还看诊麽?”
“看看看,要看的。”冯鑫推了陈望舒一把,顺口来了句,“橙子你和前夫哥出去聊。”
陈望舒:“………………”
有的天聊着聊着,还挺想报警的。
谢祉年却低头应了声,伸手勾走了陈望舒手里的药袋,他语气还是那样不轻不重地,“你……今天不上班麽?”
“啊?”陈望舒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跟着谢祉年往外走。
“药是要吃的。”谢祉年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麽应该不应该。”
“嗯。”陈望舒闷闷地应。
虽说最近雨水不少,却总是细雨,稀稀落落地下下停停,从来不按着天气预报走,天阴天晴的没个定数。今天天气不错,凉风里带着水汽,濡湿了早春的白梅花。
陈望舒怔了下,杏堂路的梅花开了。
时间不声不响地,梅花静静地开,竟然已经四月了。
等陈望舒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树抽了枝,梅花开过一轮。春三月已过,他和谢祉年整整三年没见过面了。
四月春雨落江南,春生草木长,润物细无声。
“忙麽?”谢祉年又问。
“……最近还行。”陈望舒说。
人人都说谢祉年话少性子闷,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反倒成了那个锯嘴葫芦。
谢祉年问一句,他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一句答话。
“是你身上的麽?”谢祉年看着路边的白梅。
陈望舒:“什麽?”
谢祉年说话很跳,基本上想到什麽说什麽。在一起那麽多年,陈望舒基本上适应了。
“白梅。”谢祉年说。
陈望舒身上的信息素太淡了,他都快闻不见了。
“不是。”陈望舒弯了眼睛,“谢老师,你说话别那麽省,别人听不懂的。”
“嗯。”谢祉年点头。
陈望舒笑了,心里却是空的。感觉心脏缺了一块,再填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