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槿顺着她目光也往车里看,没作声。
席岄特别无奈:“你看看你,当医生的,一天天的工作这麽累,好不容易能休息会还得都耗他身上。”
“我真後悔,当初就不该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这世上没人比席岄更了解他弟弟。
席飞本身是乐队主唱,优秀是优秀,身边追他的人无数,但爱玩也是真的,前些年身边的人就没断过。
而付淮槿是他们江大那年的红人。
就连他们这些学艺术的,都知道医学院里出了个付淮槿。
保研刚上来就连发三篇核心,讨论在麻醉过程中心肌耗氧高和心率慢之间的平衡点,跟着院长申报到两项自然学基金。
最重要的是他还长得好,就连他们那届的辅导员,在人毕业那天都隐晦地表示过好感。
但就是这麽个人,偏偏遇上他弟这个浪子。
付淮槿先是往车里看眼。
再看向旁边的席岄,没正面回答她的,问了个别的:
“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停几秒又道:“除了我。”
席岄一愣:“这我还真没听他提起过,他那些事平常也不告诉我。。。。。。怎麽了?”
“没。”付淮槿摇摇头,看眼睡死在他车上的人。
拍了下席岄的手臂:“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你那儿灯亮了再走。”
席岄擡头瞪了他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但这麽多年,她同样也了解自己这老友。
性子跟她弟弟一样倔,真不到最後是想不明白的。
“行吧。”席岄叹口气,把自己耳边的碎发往後扯扯,走到车边上,一脚踹上她弟弟那条大腿:
“出来,自己走!”
“别指望老娘进来扶你!”
席飞身体抖抖,睁眼以後恍惚地看向两人。
抹了把脸,摇摇晃晃从车里下来。
下车的席飞还醉着在,路过付淮槿的时候扭头看他,不冷不热的一句:
“你晚上去我那儿睡。”
只简单交代这一句,继续跟着他姐姐往门洞里走。
付淮槿没接他这个。
靠在自己车旁边,低着头,要是有人路过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有伴儿了。
付淮槿想起今晚他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哪来的伴儿啊。。。。。。
付淮槿今晚是绝对不会回席飞那儿的。
这点自尊他还是有。
开车回他自己屋里的时候,付淮槿不止一次想起刚才他提出的问题。
其实只要席飞告诉他,要分手,他就能够毫无芥蒂地离开。
现在之所以跟他耗着,除了舍不得两人在一起的这三年,更多其实是心底那点不甘心。
一个人就是这样,付出了就想得到回报,同等的得不到,即便是不对等的也想尽力争取争取,争取不到就耗那儿了。
耗在那里反正是个盼头,起码不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付淮槿把车开回自己家。
他的房子没有席飞的大,但好歹也有九十多平,住他一个人完全够了。
只是有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