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了足足一分钟,方晏春在等周恪表态,或者说在等他暴露。
然而周恪一言没发,离开了楼梯间。
那人一走,方晏春就塌了肩膀,整个人贴着墙面滑下去。
他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发呆。
空荡荡的楼梯间,突然响起手机新消息的提醒。
方晏春一看,笑出了声音。
周恪:下班等我。
他给对方回复了一个“遵命”的表情包,但发送又失败了。
这人真够别扭的。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加班到快魂飞魄散的小馀凑过来问方晏春:“你还不走啊?”
“走不了。”方晏春虽然做出无奈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却丝毫没有被迫加班的颓丧,“周总给了我新任务,今天必须做完。”
“不可思议。”小馀惊讶地看向周恪办公室,嘀咕,“周总可能是因为竞选失败受挫了,开始卷起来了。”
方晏春忍着笑,点头应和:“是啊。领导要卷,那咱们只能跟着卷。”
他看看小馀:“你还没做完?”
“差不多了,我准备回家再弄。”小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再晚赶不上地铁了。”
方晏春看着她收拾完东西:“这麽晚回去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我带着防狼喷雾呢!”小馀跟他挥手道别,在方晏春的目送下,打卡下了楼。
办公区终于只剩下了这两人。
周恪像是对外面事毫不知情,依旧认真工作着。
至于方晏春,他一整个下午都无心工作,一份报告,第十页看了好几个小时。
明明早就等着这一天,可真的来了,他又觉得惶恐不安了。
真的要做吗?
真的有胆量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吗?
理智告诉方晏春不应该,可他一想到这长久以来的克制与压抑,还有被规划好的那条寡淡又不由心的路,真的有些想死呢。
可上帝,也不允许他的教徒自杀。
自杀者和同性恋一样,都是有罪的。
方晏春发了会呆,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就笑了,然後关了电脑,起身敲响了周恪办公室的门。
“周总。”方晏春在他门前站得笔直,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领口的衣扣,“要我在这里给你k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