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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归处(第1页)

第八十三章归处

夜风携着花园深处酝酿的馥郁,悄然潜入,试图调和空气中无形的炽热,却终究徒劳。

那温度,源于紧贴的两具身躯,源于目光交汇处擦出的星火,更源于喻柏川覆在谢昭云腰背上的手掌。

隔着薄如蝉翼的衣料,带着薄茧的指腹每一次游移,都仿佛在干燥的荒原上点燃一簇簇隐秘的火苗,无声蔓延,灼烧着理智的边界。

谢昭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并非恐惧,而是被一种全然陌生丶汹涌如潮的情愫冲刷得摇摇欲坠。那是一种比任何刀光剑影都更令人心旌摇曳的悸动。

他只能更深地陷进喻柏川的怀抱,指尖无意识地嵌入对方紧实如铁的背肌,如同溺水者攀住唯一的浮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湿意,熨帖着彼此,交换着无声的渴望。

喻柏川的呼吸陡然加重,沉浊如夏夜的闷雷,眼底那片墨玉般的深潭此刻翻涌着暗沉的火光,几乎要将人吞噬。他素来清冷自持,此刻却觉得引以为傲的定力在这人面前脆弱如纸。

他微微退开寸许,额头相抵,深邃的眼眸锁住怀中人那双氤氲着水汽丶眼尾洇开一片诱人绯红的眸子,声音被心底翻涌的情潮灼烧得沙哑不堪:“昭云……可以吗?”这声询问,是尊重,是珍视,是在情欲汹涌时依然固守的底线。

回应他的并非言语。谢昭云仰起线条优美的颈项,月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颌线。那双总是盛着明媚阳光的眼眸,此刻却盈满了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与炽热的情意。

他温热的唇瓣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轻轻印上喻柏川喉间那处凸起的丶滚烫的骨节。那柔软湿润的触碰,如同一点火星,骤然落入了堆积的干柴,点燃了最後的理智。

喻柏川将他打横抱起,步入寝殿,轻柔地安放于锦褥之上。素白纱幔垂落,隔绝了月色,也圈起了一方私密天地。

情到浓时,一切言语都成了多馀。两具年轻的身体在月色与灯影交织中,卸下所有防备与束缚,将彼此全然交付。那是灵魂与肉体的深度契合,是爱意最炽热的表达,每一寸触碰都浸透着珍重与疼惜,每一次相拥都饱含着无比的珍视。

……

“疼吗?”喻柏川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事後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关切,温热的大掌带着安抚的韵律,轻轻抚摸着谢昭云光滑的脊背,指腹感受着那细微的丶因情动而生的战栗馀韵。

谢昭云在他怀中轻轻摇头,脸颊依赖地蹭了蹭那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丝不自知的娇憨:“……还好,就是……有点儿累。”他顿了顿,又小声咕哝道,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抱太紧了,喘不过气。”可那环抱的姿势,分明是依恋的证明。

喻柏川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手臂的力道非但未松,反而收得更紧,下巴眷恋地摩挲着谢昭云柔软的发顶:“松不得,一松,我的月亮就跑了。”他将怀中人视若珍宝,唯恐这温暖稍纵即逝。

“往哪跑?”谢昭云闭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整个五皇子府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丞相大人。”

这带着点调侃的亲昵称呼,让喻柏川心头一热。他低下头,寻到那微肿的唇瓣,印下一个温柔缱绻的吻:“不是囊中之物,是归处。殿下……是臣心之所向,魂之所依,唯一的归处。”

谢昭云心头一颤,睁开眼,撞进喻柏川深邃专注的眼眸里。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丶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只有最朴拙也最沉重的承诺,比世间任何情话都更动人心魄。

他心尖发烫,仿佛被那目光里的暖意融化,主动凑上去,用尽残馀的力气,加深了这个饱含千言万语的吻,唇舌温柔交缠,无声诉说着同样的心意——你亦是我的归处。

纱幔低垂,灯影朦胧。经历了一场灵魂与肉身激烈交融後的寝殿,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温情与缱绻,如同风暴过後宁静的海湾,充满了劫後馀生般的珍贵与安宁。

两人相拥而眠,疲惫的身体紧紧依偎,呼吸在方寸之间交织缠绕,心跳在静谧中相互应和,奏响最安眠的夜曲。

窗外,月色依旧温柔如水,无声地流淌进来,仿佛也为这对历经坎坷丶终于将身心全然交付彼此的有情人,披上了一层祝福的银纱。

这一夜,是漂泊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永不干涸的港湾,是冰冷的灵魂被注入了永恒的暖流。身体与灵魂的印记在此刻深深镌刻。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权力倾轧的漩涡之外,终于写下了最缠绵悱恻丶刻骨铭心的开篇。前方纵有千山万水,风刀霜剑,他们亦将十指紧扣,再无畏惧,因为彼此,便是照亮前路的光,是抵御风霜的城,是心之所安,魂之所栖的——归处。

……

谢申煜的血腥落幕,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滔天巨浪虽已平息,但水面之下,暗流与沉淀物却从未停止涌动。皇城内外,维持着一种精妙的丶脆弱的平静,如同初冬湖面一层薄冰,看似坚固,实则一触即碎。在这片平静之下,各方势力正以各自的方式舔舐伤口丶积蓄力量,或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试探着新的边界。

早朝的气氛,较之清洗风暴时的死寂,多了几分压抑的“活力”。空缺的官位如同张开的嘴,亟待填补,这便成了各方势力角力的新战场。每一份举荐奏疏,每一次人事任命的廷议,都成了太子党与五皇子党无声交锋的延伸。

这一日,议题是关于江南漕运总督的继任人选。前任总督是谢申煜一党的重要财源,已被革职查办。位置紧要,关乎京师粮秣命脉。

太子谢申瑾难得地精神了些,他坐在御座下首的监国位上,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父皇龙体欠安,然国事不可废弛。江南漕运,乃国之命脉,需得老成持重丶熟知漕务之人担纲。孤以为,户部侍郎张允之,在户部任职多年,精于钱粮调度,为人持重,可堪此任。”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下方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寻求认同的意味。张允之,是典型的“清流”背景,与太子太傅有师生之谊,虽无显赫政绩,但胜在“守规矩”丶“无大过”,是太子党推出来试探谢昭云反应的棋子。

话音落下,殿内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立于百官前列的谢昭云。

谢昭云身着皇子蟒袍,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漠,仿佛刚才太子提议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他并未立刻反驳,只是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身旁的喻柏川身上。

喻柏川会意,出列一步。他今日身着深紫色丞相官服,衬得面容愈发清俊,气质温润如玉,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他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大殿:“太子殿下所言,张侍郎确为能吏。然漕运总督一职,不仅需通晓钱粮,更需熟稔河道水文丶漕船调度,乃至应对沿途水匪丶协调地方之能。张侍郎久在户部中枢,于地方实务,尤其水运一道,恐稍欠历练。”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臣以为,现任漕运副使李崇山更为合适。李崇山出身漕工,自基层小吏做起,历经漕运衙门各司,对漕务了如指掌。三年前漕河淤塞,其亲率河工日夜疏浚,保得漕粮如期抵京;去年水匪劫掠,亦是他设计诱敌深入,配合地方驻军一举荡平。此乃实干之才,于漕运总督之位,当能胜任。”

喻柏川的提议有理有据,点明了漕运总督的核心职责在于实务能力,而非单纯的账目管理。他提到的李崇山,虽非太子党核心,但能力有目共睹,且在清洗中立场中立,并未依附谢申煜。

这提议既展示了五皇子党务实用人的态度,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与太子党核心冲突,还拉拢了中间派——毕竟,谁能反对一个公认的能吏呢?

谢申瑾的脸色微微一僵。他身後的几位东宫属官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喻柏川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那温和的目光下仿佛藏着无形的冰针,竟让他们一时语塞。老皇帝在龙椅上昏昏欲睡,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最终,李崇山升任漕运总督的任命顺利通过。太子党在人事上的第一次试探性出击,被喻柏川四两拨千斤地化解,还显得己方识人不明,气量不足。

谢申瑾袖中的手暗暗握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谢昭云甚至无需亲自开口,仅凭喻柏川一人,就能稳稳掌控朝议的走向。这比直接的对抗更让他感到窒息。

类似的小摩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层出不穷。工部修缮太庙的预算被五皇子党以“靡费过甚”为由驳回,要求重新核算;礼部关于祭天仪典的某些繁文缛节,也被喻柏川以“务实从简,体恤民力”为由建议简化。

太子党每每想在这些“祖宗成法”丶“礼制尊严”上做文章,都会被喻柏川引经据典又切中时弊地挡回去,让他们的“大义”显得迂腐而不合时宜。

每一次看似寻常的朝堂琐事,都在无声地加深着冰层下的裂痕,积累着太子党的怨怼与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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