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的拒绝已让夙雪夏的底线接连下跌,他终于爆发,沉腰,猛地擒住她的双腿,倏然逼近她的眸睫,“我不行?我凭什么不行?你凭什么要他不要我?!!!”
“夙儿,我,我们是师徒,早就定下了名分,你不能乱来……”她痛苦地呼吸,“夙儿,乖一点,不要再逼师尊了!”
“哈哈,是夙儿逼师尊吗?明明是师尊一直一直在逼我!师尊身边有我不就好吗?为什么要定双修道侣?为什么还要收小弟子?您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踩碎弟子对您的期望?!”他眼眶迅速发红,滴落出大颗大颗莹莹的泪珠,又在转瞬间化为鬼魅的寒意。
“夙儿穿的什么衣,吃的什么食,练的什么功法心境,都是师尊你一手操弄的,我全是你的影子,你却不要我吗?”
“师尊,夙儿长大了,夙儿,再也不会信您了!”
他勾起她腰间的一段金穗,拨弄之后,又猛地扯下。
粉嫩的,弥漫着水汽的双唇也埋在她的颈,宣誓般锵然,“夙儿想要的,会自己夺回来!”
“师尊,你欠我的,弟子的恨,你就受着点吧!”
原本是白骨皑皑之地,忽然转为一派春景,只听柳絮之外,一阵春雷嘭响,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沉浸在这片禁忌破碎的,情绪明灭的光影里,小弟子从背后把她重重抱着,他气息急促,死死咬破她的后颈,不让她逃开。
就是这副包裹在皮囊之下的东西,拨开之后是绮丽潮湿的鲜血,温润滑腻的香脂,他自私又迷恋的,一点又一点压碎她的呼吸,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将最喜欢的师尊给毁掉。
“师尊,弟子,弟子好喜欢,啊,师尊——”
他紧紧埋在她的臂肩。
中途,她似乎有所惊醒,伸腰欲要爬走,但才爬动一会,脚踝就钻心的疼,回头看,竟然是缠了一根极细极细的红线,另一头正被小弟子缠绕在指尖把玩。
“……你到底要干什么?!”
“师尊怎么动这么大的怒气?方才弟子伺候,您也是喜欢的不是吗?不然不会弄得弟子这么一身狼狈。”少年初尝情欢,似乎懂得了那种食髓知味的滋味,他舔了舔愈发殷红水亮的唇,耳颊的残月流苏坠子也盈满了水汽。
“弟子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道。”
他慢条斯理又把逃走的师尊拖回了身边,残月星虹剑就插在她的面前。
你也没想到吧,有朝一日,我用你送我的星虹法剑,教我的千丝百索功法,把你困锁在此地!
“什么正道?欺师灭祖,这便是你的正道?”
红衣弟子握住她的脚踝,分开,而自己跪下,脚镯的铃铛舌心也在轻轻颤动,笑得妖孽灼热,“可能师尊不太信,弟子的正道就是做师尊的炉鼎,为师尊排忧解难,纵然精尽人亡,弟子也心甘情愿的,来吧,师尊,你可以继续运转你的伐花道,弟子有多少都供养你。”
她凝视着他,“夙雪夏,你欺师灭祖,离经叛道,做畜生,会有报应的,你信不信?”
“我养你这般大,我送你入青云,待你如亲子,你就是这样报答为师的?”
尊者那波镜般的眼眸映出他此刻不着丝缕的放荡模样,却是全然的失望。
夙雪夏心脏疼了一瞬,但更多的戾气喷涌出来。
“亲子?师尊这话真是毫无道理,自己都没生养过,凭什么把我视作亲子?我让师尊这样看我了吗?!”
他抽掉自己那一根绛绡笼雪的发带,蒙上她的双眼,扎得死紧,他舍不得挖掉这双不听话又极伤他的眼珠,就只能这样自欺欺人。
“欺师又如何?做畜生又如何?您今生今世,只能被弟子舔到哭!谁也抢不走你!——谁来我就杀谁!!!”
他咬开她欺霜赛雪的脚踝,重新杀了进去。
宝剑黯黯如长水,延绵不绝。
就这样过了数百年,禅花台渐渐觉得异常。
“这破妄之象,小师弟还没走出来吗?”
“难道是那焦石流金地还没找到?”
“师尊去得也太久了?还有太上长老,怎么也是一句没有捎回来?”
他们就此请示了莲花狱。
玉骨寒听着他们忧心忡忡的猜测,揉着眉心痣。
“不知不觉竟是这么久了,要不是我日夜还有强烈感应,怕是以为这小子杀人埋尸了,唔,他这一次也的确是太久了吧?不会把人玩死了吧?”
他的心情也颇为奇妙。
对方虽然是他的道侣,但也是弟弟的心爱之人,亏得她的出现,才让他找出了弟弟心魔的一丝破绽,否则,还不知道要何时逃出镇幽铃,同时,随着弟弟的感情加剧,他的心境同样掀起波澜,至于今日,他也有几分担忧之感,怕她真的被仲孙雪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必须要亲自走一趟了!
他循着双生子的印信,来到了那一处的埋骨魔窟。
那高处骨山莹莹洁白,她就半坐在骨山脚下,从天垂落一只血山茶花的秋千,骨缝里也长出了繁花。
黑鸦鸦的发如暗河流淌,披着一袭清纯水仙的婚典红衣,脖颈,手足,双脚,都被一条条红线缠住,双眼还被一根白水仙发带捆起来,垂落几缕发丝,她靠在秋千上,是柔弱的,令人心碎的气息。
似乎听见动静,她头也不抬,只是微微把脚踝分开。
玉骨寒愣了下。
她听到他那凝固的呼吸,嗤笑一声,那声音冷寒中带着浓郁的厌恶,“小畜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没耐心听你花样百出的忏悔。”
玉骨寒几乎是从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情绪,来不及辨别,他想也不想,快步飞过去,摘掉她的眼带。
“……是你?你怎么才来?!”
她重获明光,滞了一刻后,从血红秋千跌下,脱力般坠到他怀里,“……快,快带我出去,他就要回来了!”
她仍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仿佛揪着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