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浓,我喜欢清爽一点的。”陆允套上裤子,“我今天下午定好了要直播,走了。”
“好的,亲爱的。”白衡故意恶心他。
陆允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随即赶忙跑出了房间。
室内安静两秒,然後响起了白衡的笑声,他翻身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里面是陆允胡言乱语的样子,时间只有两分钟,一半都是他在闹腾。
“傻。”白衡将页面跳转到购物软件,买了他常用的香薰,这次将浓香改成了清调。
那头的陆允一出门就开始双腿打颤,他在原地发了会儿疯,走出小区的一路上,是看啥啥不顺眼。
以後再也不能喝到不省人事了,做了什麽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艹,早知道就不说负责了,後悔还来得及吗。
陆允疯狂点击手机,转头给祁景安打去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祁景安平静道,“所以呢。”
“你咋一点也不震惊。”
“别他妈用这种小事来烦我。”
靠,谁又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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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成被刘覃送回公司之前,量了一次体温,烧是退了,但气色看起来还是差,好在不影响干活,他顺利的忙到中午,回到公司见到了老板。
老板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说是给他正经放三天假让他把病养好。
断断续续的离开岗位,李海成已经很内疚了,哪还能再好意思带薪休假,他感谢了老板的好意,将需要送往的水全部搬上了车。
等合上一侧的车斗,这才想起了“四季”,趁着老板在,李海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能不能把四季送水的活安排给别人。
“可能不太方便。”
每个人都是固定的路线,来来回回都摸熟了,突然进行调整,大概没人愿意。
李海成知道这事会让老板难做,见他不回应,索性就不换了,正要开口,老板便道,“这样吧,等过几天开个会,看谁愿意跟你换换。”
“谢谢丶老板。”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别客气。”
有老板这句话,李海成的担心落地了,就是那十万块在他手里,总归要时刻惦记着。
这些钱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是一笔小钱,有了它,他很快就可以凑够李常贵欠的债,但他担不起对方的施舍,既然以後不会再有牵扯,还是把一切说开比较好。
李海成跑了一天,到了四季,将水桶搬到隔间後,他是有些期待能见到祁景安的,说不定可以坐下好好聊聊,把这段关系彻底斩断。
这次却不像之前那麽巧合,他最终还是回到车内,犹豫片刻後将祁景安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他发去消息。
在家里坐立难安的人,收到这条消息,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什麽时候有时间,我们谈谈吧。
什麽意思,把他拉黑,又决绝地说不要见了,这个时间点突然给他发这种话,是嫌十万的补偿少了?
祁景安回了个“嗯”字,看着已然静止的页面,他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昨晚的梦重新在脑海里闪现。
他竟然做了那种梦,还有了——
祁景安烦躁的起身又躺下,过了会儿,铃声响起,他拿过来,是祁潭年打来的。
“喂,哥。”
祁潭年听出他声音里的沉闷,笑道,“还在伤心呢。”
祁景安知道他指的什麽,立即否决,“没有。”
“奚昀走的时候,听陆允说你没有去送机,你当时该去送送他,把话说清楚。”
“吵的那麽严重,一时半会儿的讲不清楚。”他问,“国外的住处不是你安排的吗,奚昀哥情况怎麽样?”
“他打算在那儿熟悉几天後就去求职,你奚昀哥钢琴弹得不错,可以教一些小朋友,我有个朋友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可以给他提供岗位。”
“听起来还行。”
祁潭年:“给你打电话,是担心你,爸也担心你,他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就让我来问问你。”
祁景安切了声,“他是担心我吗,他是怕我再去找奚昀哥。”
“你还不知道咱爸是什麽样儿的人吗,他是在意你,要不然也不会参与进你和奚昀的事。”
“人已经到国外了,我再怎麽不情愿也没办法。”祁景安沉默半晌,“哥,你也替我跟爸说声对不起。”
“知道了。”祁潭年道,“明天生意场的夥伴要办生日宴,你要是想来提前跟我联系。”
“嗯。”
祁景安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出神。
小时候,奚昀就爱在房间里练习钢琴,祁景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不感兴趣,也听不懂,但奚昀还是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按钢琴键,温柔细心,很适合当老师。
或许那就该是奚昀的生活,起码是他愿意的,是他向往的,那他祁景安再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他能想象到奚昀教小朋友开心的样子,这一刻心里似乎开了个小口,他终于能喘上一口气,尽管流露出的还是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