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宿舍,陈全看到他那张憔悴的脸,皱眉道,“哥,你这是被淋感冒了。”
李海成一开口还有重重地鼻音,“嗯,我一会儿去丶买药。”
“你别买了,吃我的。”他拉开抽屉,“这是我上次发烧买的。”
陈全拎起暖壶倒了杯水,“你喝点,晚上看能好点不。”
李海成吃了几片消炎药,又喝了一包退烧药,在床边缓了会儿,感觉更难受了。
陈全摸摸他的额头,惊了下,“哥你这是发烧了,还是去打一针吧。”
“没事,我吃了药丶睡一觉就好。”
“你这也太烫了,还是去医院吧,我陪你。”陈全说着就要收拾东西。
李海成摆摆手,“不用,睡一觉能丶好。”
他刚要躺下,手机铃声就响了,他接通,听到李贝冉的哭声後,瞬间清醒几分,“贝冉,怎麽丶了?”
“哥。”
……
李海成没想到有天因为李贝冉的事去了酒吧。
李贝冉打电话的时候哭的厉害,嗓子都哑了,还抖着声,话也没明白,李海成前因後果还没理清楚,就跑出了宿舍。
西区的酒吧太远了,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李贝冉再出事。
到了地方,李海成推开包厢门,里面没有晃动的音乐和杂乱的灯光,只有僵硬到窒息的氛围。
李贝冉看见他,泪流个不停,下意识躲在他後面,“哥。”
“你是他哥。”坐在中间的男人捂着脑袋,恶狠狠道,“你看,这是她给我砸的。”
对面站着个女人,是李贝冉的领班,也是酒吧的经理,她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一看李贝冉打了谁,确定她这是招惹了大麻烦。
赵冼是他们这的常客了,这家酒吧的老板还跟他熟悉,开业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人。
每次来喝酒撒钱从不含糊,就是没少干恶心事,所以在选人方面她不敢懈怠,偏偏今天太忙无暇顾及,李贝冉就去顶班了。
中途,赵冼拉着李贝冉离开酒吧,李贝冉奋力挣扎,情急之下握着酒瓶砸了人,才有了这档子事。
经理是明白人,发生这事,最好是私了。
南城的有钱人谁没有自己的圈子,个个都有点实力,谁都不好牵扯进去,惹得自身不痛快。
这二十分钟,经理从中缓和,没有丝毫效果,见李贝冉家长到了,他温声道,“赵哥,咱还是先去医院吧,身体最重要。”
“去他妈的狗屁医院,今儿就把话撂这了,医疗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十万,一分不能少。”
“十万都少了,得二十万。”他兄弟还在旁边附和,明显是要耍无赖。
李海成没在意那麽多,只顾着李贝冉,“有没有丶受伤?”
“没有。”李贝冉压着哭声,一直攥着他的衣服。
“怎麽丶回事?”
李贝冉抹抹眼泪,“他硬要拉着我出酒吧,我一急就拿酒瓶砸了他,是他先骚扰我的。”
“我骚扰你?”赵冼将满是鲜血的纸丢在地上,“他妈的,你来这干活还装什麽,我让你赔是给你面子,要不给钱要不坐牢,选吧。”
李贝冉知道那人是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恼羞成怒,想着法折磨人。
但终究是年龄太小,哪遇到过这种事,脑子里一片空白,毫无应对之法。
李海成倒是见过不少无赖,他明白过多解释是没用的,于是尽量放低姿态,“我们打了你是事实,你要赔付丶可以,但还是需要去医院丶先做个检查……”
“还是个结巴呢?”赵冼笑了声,“你这装的还是真的,要是真的,这搞得我在欺负老实人一样。”
闻言,李贝冉握紧拳头,“是你想强迫我,我反抗砸你是正当防卫。”
“呦,那我是对你做什麽了吗?谁看见了,你身上有哪受伤了,我怎麽一个也没看着,谁来证明啊。”赵冼看向经理,“你说是吧。”
经理不想把事情闹大,爽利道,“这样吧哥,那十万我们出了,你看人家姑娘年纪那麽小,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谁他妈的让你赔了,谁打的我让谁赔。”
“我们赔,但我们手里丶现在没那麽多钱。”李海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