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陆允只能拨通祁景安的电话。
刚下飞机的人正巧接起,语气里满是疲惫和烦躁:“什麽事?”
“大哥,你怎麽一声不吭就跑出国了,潭年哥说事情解决好了,我和白衡给奚昀哥打电话,他的手受了点伤……”
“什麽叫受了点伤,那他妈的可是弹钢琴的手。”祁景安的音量提高,“到底严不严重。
“是被划伤的,不严重。”
“先不说了,我现在得联系他。”祁景安正要挂电话,被陆允喊住。
“等等!海成哥现在联系不上了。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你待会儿给他打一下试试,或者他还会去哪儿,我和白衡去找。”
祁景安不耐道,“他那麽大一个人还能丢吗。”
“要是其他人我还真就不担心了,但海成哥又不去酒吧耍,又不加班熬夜,这麽晚了不回家,电话打不通……靠,你不担心啊?”
“他可能跟同事出去玩了,挂了。”说完祁景安大步走出机场,钻进出租车後,他掏出手机,发现奚昀下午四点给他发了消息。
-景安,我听说你过来了。到了机场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还有我没事,不用担心。
祁景安简单回复後要了地址。他划动页面,看到李海成今早八点发来的消息,只有“路上注意安全”这一句话。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按下通话键。铃声响了又响,始终没人接,祁景安皱着眉,连着拨了好几通电话。
厨房里,钱程刚把醒酒汤端上桌,就听见沙发传来震动声。他摸出李海成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景安”俩字。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按下接听键:“喂。”
“你他妈的谁啊?”电话那头传来冷厉的质问。
钱程被对方恶劣的语气搞懵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海成哥的朋友,你是海成哥的家人吧,你不用担心,他今晚在我家睡。”
祁景安强压着烦躁,“让他接电话。”
“他喝醉在我旁边睡了,没办法接电话。”
祁景安攥紧手机,太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才刚走,李海成就在别人家醉得不省人事,真是好样儿的
“要不——”
钱程话还没说完,电话便挂断了,他愣了下,想着这人的声音怎麽有点耳熟。
这时,门被推开,换好衣服的孟青走进来,她瘫在桌边双手一合,“我的醒酒汤呢。”
钱程帮人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感谢大恩大德。”孟青吹吹热气,小口抿了抿。
“刚刚海成哥他家人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麽说的?”孟青捧着碗擡头。
“我就说海成哥今晚在我这睡,然後对方听了好像非常生气,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把电话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哪儿得罪他了。”
“哥今晚要睡在沙发上?”
“怎麽可能让海成哥睡沙发,当然是和我一起睡了,我的床躺三个人都没问题。”
“行。”孟青喝完最後一口,起身整理好碗筷,“我走了,明天见。”
“别忘了关门。”钱程将碗筷放进水槽里,随後抱起李海成进了卧室。
他给人盖好被子,便听见了含含糊糊地嘟囔声。
“哥,你说什麽呢。”
李海成翻身抱住被子,轻声道,“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