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最近鬼鬼祟祟,还不告诉我。”
“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那麽耐不住。”
最近谢久忙着房子的装修,周疏意却闲了起来。天气炎热,面包生意变淡,再加上学生都放暑假了,尤师傅也不在店里了。
老板更是带着中考完成绩还不错的女儿出门旅游。
整个店里只有周疏意一个人。
她也没闲着,不忙的时候就看看书,钻研一下别人是怎麽做面包的。
她正看着,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道新消息,是尤师傅发来的。
“月底有个去法国学习七天的机会,是业内很多有名的面包师傅开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就是车旅自费,有点贵的。”
一看车旅自费,周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钱包馀额,想答应,但咬咬牙还是拒绝了:“师傅,很感谢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但是综合考虑一下,我还是不去啦。”
尤师傅对此没说什麽,只回了一个好字。
回酒店後,周疏意更加拼命做着翻译的工作。
这种白天谢久送她上班,她回酒店後又继续工作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周末休假,周疏意得空跟她一起回家。
装修工作却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周疏意呼吸一滞。
原本分隔两套房的电视墙消失得无影无踪,投影拆了,阳光从打通的两侧阳台肆无忌惮地涌进来,在地上落下明暗分明的窗户影子。
她的吊兰和绿萝都被重新安置在一个法式定制花架上,另一头整齐堆放着月季和绣球。
旁边甚至还重新砌了一个白色方形水池,靠右边放着一个小餐桌,和两个阳台椅。
连门口相框都没移。
靠近电梯的两个门已经拆了,换成了一个大门。
整个家焕然一新,只剩客厅墙的断口处还有最後一点收尾工作没做。
“你……”周疏意惊讶不已,“怎麽这麽几天变化这麽大!”
谢久正往手上套乳胶手套,“很惊喜吧?”
“简直太惊喜了!”
她一把抱住谢久,却被谢久推开。
“小心啦,手上脏,我现在要把那个地方粉刷一下。”
“要试试吗?”谢久突然递来滚筒刷。
周疏意下意识後退半步,“我不行,我手残。”
“怕什麽?自己家,随便造。”
一瞬间周疏意难以言说心里的兴奋。
她说什麽?这是自己家诶!
立马接过她手里的刷子,第一下刷得歪歪扭扭,白漆顺着墙面往下淌。
谢久的闷笑拂过她耳垂,而後伸出双臂,从身後环过来握住她手腕。
“擡高点,别急,慢慢来。”
*
最近徐可言的睡眠质量很差。
婆婆总跟她挤在一张床上睡,不光呼噜声震天响,更是各种软性禁锢她。
让她勤运动,不可以吃冰的,不可以喝奶茶,更不能点外卖。
她说要给她做饭,这一点倒还真落实了,偏偏是四川口味,哪怕是小青菜里也要放几颗小米辣。
徐可言一直都对四川口味有些忌惮。
她是杭州人,从小到大都吃得比较清淡,哪能受得了一会儿辣椒一会儿花椒的。
也尝试过跟婆婆沟通:“妈,您下次能不能别放辣椒了?花椒更是别放了,我吃不了。”
婆婆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
当晚,郭晓泽就打电话过来,劈天盖地一顿骂:“徐可言,你还要怎麽样啊?我妈看你杭州待久了湿气重,给你菜里放点祛湿的怎麽你了?娇生惯养,她都特意跑那麽大老远去给你当佣人伺候你,你还不知足,要求这要求那的,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容易吗?”
徐可言火冒三丈,“我让她来的?你最好管好你妈,别让她在我眼前碍我事!”
“我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再这样不尊重她,小心我跟你翻脸!”郭晓泽冷笑,“别怪我把你那点破事抖出去。”
徐可言气得把手机砸在地上。
没过几秒,又认命般低头把手机捡起来。
被人催婚到一定程度,而自己事业又不算太成功的人,总会有面临着即将妥协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