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喜欢吃臭的,这句谢久没说。
一路上小姑娘看起来有些忐忑,不断跟她打听父母的情况,“阿姨性格怎麽样呀?”
“直来直去,刀子嘴豆腐心。”
“我这样穿会不会不太正式?”
“很好看啦,就是去我家睡一晚,有什麽好紧张的。”
一路上谢久回答了她无数个问题。
到家时,天边暮气略重,悬着半轮淡白的月亮,与另一面的夕阳遥遥对望。
周疏意穿着裙子,刚下车,就被蚊子咬了一口。
这是坐落在郊区的独栋小别墅,空气清新,院子里又种着不少花花草草。谢久把後备箱的酒和行李拿出来,恰好听见她哀嚎了一声,凑过去看。
“一会儿涂点药。”
“没事啦,”她笑眯眯擡头,边动手给她示意,“我在这个小包上钉个十字架就行。”
泛着红的小包立刻被她指甲盖顶出来的十字给压瘪了。
真是个小孩儿。
谢久眼里溢出一丝笑意。
“不管用吧,这是中国的蚊子。”
推开门时,电视里正播着晚间的新闻,徐女士倚在沙发上看,蓝光时不时落在她脸上。
听到门口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越过谢久,落在周疏意身上。
愣了一下,旋即浮起笑意,赶忙起身。
“呀,这就是小周吧?”
周疏意连忙往前半步,将礼袋递上,有些拘谨地笑:“阿姨好,我是周疏意,初次见面,给您带了点礼物。”
“来就来,还带什麽东西,放那儿吧。”她指了下茶几,头却没偏,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她,“年纪看起来还挺小,在杭州做什麽工作的呀?”
“咖啡师,顺便做做面包。”
说着,周疏意把面包礼袋给她拿过来,“阿姨尝尝这个,特意做的低糖配方。”
“丫头这麽能干呀,还会自己做面包呢。”徐女士掰了一小块,咀嚼时双颊微微耸动,“哎呀,很好吃!不算甜,但是很松软。”
她突然把剩下的半块塞回袋子,“就是中午喝了两大碗粥,现在还压肚子呢,吃不下,回头饿了我再吃。”
“没关系,这个温度放两三天都没问题。”周疏意补充道:“冷藏反而会影响口感。”
“很会吃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话匣子渐渐打开了。
徐女士似是想起什麽,突然看向谢久,“你爸今天买了不少菜,一个人忙活怕是来不及,你赶紧去帮帮忙,晚饭得早点吃。”
周疏意连忙起身,“那我也去。”
“你坐下,”徐女士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跟阿姨好好聊聊天。”
事已至此,不从不行。
谢久只得先进厨房,跟在父亲後面转了两圈,准备自己找点事儿做。
电饭锅还没洗,剩下不少糙米饭。
谢久一愣,“爸,妈不是说中午喝粥吗?”
父亲翻炒肉丝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妈吃的粥,我吃的饭。”
“你俩还分开吃,也不嫌麻烦。”谢久轻笑一声,“她血糖容易升高,您平时得盯紧点,让她少吃点粥,升糖太快了。”
父亲只道:“她自己心里有数。”
谢久无奈,转头望向客厅,母亲正拉着周疏意的手亲热地聊着天。
“你这手相,是个有福气的。”
“阿姨您还会看手相呀?”
“那当然,我以前出去跑江湖,认识的人不少,里边就有个会看手相的,我缠着他教了我几招……”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谢久看着这一幕,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