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已经夜深了。
谢久仰卧在昏昧的夜色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半晌侧过身,长臂一揽便将那人拢近几分。
体温渐渐渡了过来。
掌心抚过她瘦削的背脊,骨节在指间起伏。恍然间,手已游至前那片丘地。
“……”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她感觉到指尖的触感,有一丝惊异。
“可以吗?”她咬着她的耳根低声问。
可那人困得睁不开眼,只从鼻尖哼出一缕气音,也不知道是许还是不许。
“不说话就是可以了?”
“……”
指尖便如解一团年深日久的线头,游走翻飞,带起簌簌的细响。潮生之处似揣着一个绳结,被她抚平,又因一阵动荡而隐灭。
最後只剩一阵喟叹与化不开的粘连。
天还没亮透谢久就热醒了,看了眼手机,才睡三个多小时。
怀里的人睡得正熟,她的指尖似是受到蛊惑,不自觉又去找她,却惹来怀中人几声梦呓般的抗拒。
她只好收手,将脸埋进她散开的头发里。
闭着眼,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许多事,最後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又睡着的。
阳光从窗帘外洇进来。
周疏意迷迷糊糊醒了,撑着身子坐起,薄被滑落,冷气恍若蛇一般缠上来。
意识回笼,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床边的地板上还散落着皱巴巴的纸团。
昭示着昨晚上她们两个多麽荒唐。
她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够散落的衣物。刚弯腰捡起胸衣,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我……”
她慌得把衣服抱在胸前,眼里有一丝不自然。
谢久倚在门边,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膝盖,又立马别开脸,尽力让自己声线显得平静。
“早饭做好了,去洗漱吧,一会儿过来吃。”
“噢。”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洗脸时,周疏意看到旁边放着一把没拆封的牙刷,她心底忽然被一丝怪异的感觉溢满。
有点甜腻,又有点紧张,还有点诡异。
就像……她们是一对似的。
她刷了牙,瞥见隔间放着自己那枚遗失多日的耳钉,有点诧异地探出头,问谢久,“这是我的耳钉吗?”
她正拿碗筷盛粥,闻言顿了顿,“嗯,落在我家,我给你捡了,一直忘了给你。”
“这样呢,我说怎麽找不着。"
早餐在沉默里进行,明明昨晚还纠缠的两个人,到了白天就相对无言。周疏意张了张嘴,想问个明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如坐针毡,最後只好借口有点事,匆匆起身,准备告别。
谢久总算开口了,指了指她的脖颈,“一会儿出去……要遮一遮吗?”
周疏意这才惊觉颈间被她种了不少草莓印。
脸颊霎时间红透了,支支吾吾,“我自己处理。”
而後落荒而逃。
回到家,周疏意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指尖轻轻触碰着颈间的痕迹,又羞又恼。
昨夜零碎的画面忽然不受控地在她脑海里回现。
埋首在她颈间时温热的呼吸,唇齿碾过时的细微刺痛,还有那些对话,以及洇开的床单。
她攥紧了手指。
这到底算什麽?
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没有郑重其事的告白,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解释。
她们之间仿佛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肢体纠缠,一次即兴演出,落幕就算散场。
难道就只是。。。。。。身体上的各取所需?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很累了,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