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谢久的建议是先好好给人道个歉,弥补一下上次的失礼。滑跪比什麽都好。
陆白白思考再三,也同意了这个办法。
很快就是端午节了,周疏意有值班,不过都是半天。她刻意跟老板求情,可不可以集中调到最後一天假期,老板想了想同意了。
周疏意打算好好给谢久做一顿饭。
她没什麽拿得出手的东西,好像吃的东西比较实在。
下班时她欢天喜地特意去菜市场挑了鱼丶肉,还有自己不太擅长的小龙虾,打算按照教程做。
周疏意出电梯时,正撞见谢久在玄关处换鞋。
那人单脚站着,一手扶着鞋柜,另一手攥着车钥匙,听见动静擡头望过来。
“要出去吗?”周疏意一愣。
“嗯,回趟家。”她嘴唇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的大包小包上,“买这麽多东西呢?”
“过节嘛。”她挤出一丝笑。
其实谢久更想留下来。
独在异乡,小姑娘一个人待家里,多无聊。
但她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回过家,刚才徐女士还在电话里还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都是说她感觉最近身体不好。
要求谢久怎麽做的话倒是没直说,暗示意味却很浓厚。
想到此,她多交代了一句,“我节日最後一天会回来。”
“哦。”周疏意低头,“我最後一天上班。”
谢久沉默了,不想回家的抗拒心理此刻更添几分。
“那你什麽安排?”
“还能怎麽安排?”她有点无所适从,“睡睡觉,出去玩玩?再说吧。”
就如过去的每天一样,随心而为,又不是没有她在旁边就没有快乐。
菜买得是多了点,假期三天吃不完,那就吃一个星期。
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落阴翳,小小一簇,好像也没了生气。
谢久心头蓦地涌起一阵烦躁,伸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塑料袋窸窸窣窣发出一阵轻响。
随之而来是她身上暖烘烘,带着咖啡味的香气,淡得不怎麽恼人,在她鼻腔里氤氲开来。
“干嘛。”
“不干嘛。”
谢久闷闷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她讷讷道:“哦。”
“只有哦?”谢久松开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了几分。
周疏意别开头,“那你还要什麽?”
“比如……”
“比如?”
“亲我?”
周疏意脸红了几分,笑容掖在嘴角,嘀咕一声:“你说亲我就亲呀……”
下一秒,影子落下,温软的唇印在了她唇上。
“唔……”
“我亲,行吗?”
拇指擦过她唇瓣,眼底暗潮汹涌。
那语气分明是餍足的,却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贪。
周疏意别扭地将她往电梯推。
“你快走吧。”
*
回家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谢久刚在沙发上坐会儿,徐女士便端着一盆枇杷过来,边吃边倒她肚子里那几两八卦。从娘家到婆家,从小辈到长辈,没几个人躲得了她的口舌。
谢久揉了揉太阳xue。
她实在想不通,当年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母亲,如今怎麽就能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如此热衷。
她有点经受不住,瞥了眼旁边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的父亲,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徐女士开始进入正题了:“小久,你打算什麽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