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触感一软。
舒恩是自然醒的。
他半合眼皮,扭两下脖子,庆幸自己趴着睡觉竟然没有落枕,但下一瞬就察觉出不对劲——
屋内暗淡,视线内是熟悉且泛白的天花板。
舒恩蹭地起身。
他还在主卧,只不过现在躺在床上,而病号顾邵卓不见了踪迹!
舒恩掀被子要下床,随即,小腿一软,身子水一样重新瘫回床上。
他撩开被子一角,低头往水库上看,终于又察觉出点不对劲。
□□不料处的色泽好似比别处深了些。
舒恩人都灵光了,飘荡的意识瞬间回笼,但又极快地镇定下来。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种……先放一半。
中央墙壁上,悬挂始终显示时间还是五点过半。
不过日期那一栏已经到了一天後。
他竟然睡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还把顾邵卓给弄丢了!!
“顾邵卓?”舒恩唤着,得不到回应,确定人已经不在屋内了。
赤着脚爬下床,摸黑走到门口覆上把手。
与此同时,门板响起规律的叩击声。
小孩面上挂了笑,立马将门从内打开,却见是家政站在门口,也是笑眯眯的。
“小少爷终于醒啦,老板还真是厉害!他说让我差不多这个点来敲门的!”
听到那个称呼,舒恩呼吸都清浅了几分:“顾邵卓呢?”
“噢噢!差点忘了说,”家政兴奋道,“老板发情期提前结束了!已经去公司工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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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邵卓前脚刚驱车到公司楼下,後脚秘书便急匆匆出现。
见老板神色如常低头在看积压了小山高的文件,如果不是他面上还带了坚硬冷质的口枷,当真瞧不出男人是刚过发情期没一个小时。
秘书不禁肃然起敬,“boss,不多休息几天吗?”
顾邵卓没听见,兀自沉浸在面前的一份文件上。
但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从秘书进门到现在了。
“……顾总?”
顾邵卓心不在焉的,秘书有些害怕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男人这次很快擡头:“怎麽?”
“没事,已经您会多休息几天再来。小少爷没跟来吗?”
一时嘴快,缅因猫秘书说完立刻禁言,身後的尾巴都跟着炸起几根。
他还记的前天在监控中看到的。
老板发情期,一见到舒恩就抱着人啃,还啃到嘴上去了。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後面监控黑屏了,秘书还跟家政紧急反应了这个情况,但家政说舒恩正和老板在房间里面,几个小时都没出来,它也不敢进去看。
秘书沉默了一秒,说了好的,匆匆将电话挂了。
纵使平日里最是正经,但秘书还是隐约朝着点不对劲的方向想去,况且老板一结束发情期就忙不叠逃也似的来公司……
顾邵卓:“恩恩起不来。你去把下午开会要准备的材料都重新整理一下。”
“好的。”
秘书毕恭毕敬,转身走到门口要出去。
突然,又被顾邵卓叫住,“先等一下。”
秘书转身,等顾邵卓发话。
哪想男人放下指间的钢笔,起身,去落地窗前安静站着不动了。
真是日出,他们身在顶楼,能俯瞰到地平线处逐渐大亮的天光。
顾邵卓在发情期的身体数据,由家政和医生远程监控。
他还记得前天晚上,小孩借着吃饭的理由跑出去後,他坐在床沿呼吸都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