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和你
云棠回神。脸上短促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不见踪影。“没想什麽,”正好一曲终了,那边有寥寥鼓掌声传过来,“歌真好听,”她扯扯唇角,“只是偶然想起一些别的事情。”黎淮叙将自己杯中的红酒底喝光,揶揄道:“你可不是偶然,”他认真回想,“只在我面前,你走神大概就已经超过三次。”话这样讲,云棠却没有听出责备的意味。黎淮叙只慵慵懒懒的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在同朋友闲话聊天。云棠觉得,黎淮叙今夜比平时更温和些。不过再温和,也是老板。这一点云棠不敢忘记。“我从小做事情就这样,只能专心想一件事,没法三心二意,”云棠斟酌着自己的解释,“我会约束好自己,不在工作时分心。”“云棠,不要这麽拘谨,”他平常不喊她的名字,只叫‘云助’,今晚却念了好几次,语气轻缓,“今晚没有黎董和云助,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我和你。他的面庞很柔和,身形松弛,胳膊搭在卡座扶手上,手指自然垂下,修长干净。云棠的视线又向黎淮叙身後看过去。两个保镖离他并不近,隐在灯光欠缺的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云棠微滞,旋然又笑,客客气气把话送回去:“您不把我当做助理,但我不敢冒犯。不管什麽时候,您都是我的老板。”自作多情什麽的,她再也不要。最顶级的富豪,有过一段婚姻,还比她年长十岁。不论哪一点单拎到云棠眼前,她都不会是黎淮叙的对手。自作多情的人下场不会太好,自不量力的人也一样。这一点云棠很清楚。她身後不远处有盏草地灯。光影从後面投射,将她周身镀一层模糊的光圈。年轻的脸庞隐入朦胧的影,又挂上厚重的壳。原本清晰的面容在黎淮叙眼前逐渐混沌。黎淮叙感觉惋惜。他眉目不动。似乎想说什麽,但又没开口,只安静看着她。飘飘荡荡,悬浮的气氛快要沉下去。手机的嗡鸣打破安静。云棠低头,是庄廷的来电。“黎董,”她举了举手机,“我去接个电话。”黎淮叙点了点头,又伸手拿起雪茄。云棠放下酒杯起身离开,裙…
云棠回神。
脸上短促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不见踪影。
“没想什麽,”正好一曲终了,那边有寥寥鼓掌声传过来,“歌真好听,”她扯扯唇角,“只是偶然想起一些别的事情。”
黎淮叙将自己杯中的红酒底喝光,揶揄道:“你可不是偶然,”他认真回想,“只在我面前,你走神大概就已经超过三次。”
话这样讲,云棠却没有听出责备的意味。黎淮叙只慵慵懒懒的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在同朋友闲话聊天。
云棠觉得,黎淮叙今夜比平时更温和些。
不过再温和,也是老板。
这一点云棠不敢忘记。
“我从小做事情就这样,只能专心想一件事,没法三心二意,”云棠斟酌着自己的解释,“我会约束好自己,不在工作时分心。”
“云棠,不要这麽拘谨,”他平常不喊她的名字,只叫‘云助’,今晚却念了好几次,语气轻缓,“今晚没有黎董和云助,只有我和你。”
只有我和你。
我和你。
他的面庞很柔和,身形松弛,胳膊搭在卡座扶手上,手指自然垂下,修长干净。
云棠的视线又向黎淮叙身後看过去。
两个保镖离他并不近,隐在灯光欠缺的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
云棠微滞,旋然又笑,客客气气把话送回去:“您不把我当做助理,但我不敢冒犯。不管什麽时候,您都是我的老板。”
自作多情什麽的,她再也不要。
最顶级的富豪,有过一段婚姻,还比她年长十岁。
不论哪一点单拎到云棠眼前,她都不会是黎淮叙的对手。
自作多情的人下场不会太好,自不量力的人也一样。
这一点云棠很清楚。
她身後不远处有盏草地灯。
光影从後面投射,将她周身镀一层模糊的光圈。
年轻的脸庞隐入朦胧的影,又挂上厚重的壳。
原本清晰的面容在黎淮叙眼前逐渐混沌。
黎淮叙感觉惋惜。
他眉目不动。
似乎想说什麽,但又没开口,只安静看着她。
飘飘荡荡,悬浮的气氛快要沉下去。
手机的嗡鸣打破安静。
云棠低头,是庄廷的来电。
“黎董,”她举了举手机,“我去接个电话。”
黎淮叙点了点头,又伸手拿起雪茄。
云棠放下酒杯起身离开,裙裾在黎淮叙眼底画出一个半圆。
呼吸吐纳间,有丝缕香气伺机靠近。
似乎是栀子花的香气。
轻轻的甜。
云棠没有走太远。她也明白自己这身打扮也许很受关注,既然黎淮叙在,她还是不要冒险,毕竟他还有两个保镖站在这里。
“庄廷,”她站在露台的栏杆边,“有事?”
庄廷的声音温温和和的:“是不是打搅你休息了?”
“没有,”她说,“我还在外面。”
庄廷有些惊讶,重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在工作吗?已经不早了。”
发丝抚在肩头,风一吹,痒痒的,云棠随手将头发拨弄开:“不是工作,”她很奇怪庄廷在这时候给她来电的原因,“找我有事?”
“今天晚上咱们师门聚会,”庄廷停顿一下,“你是不是忘了?”
云棠一怔:“我真的忘了,”她连声说抱歉,“我要不要给葛老师打电话解释一下,”响起导师那张严肃的脸,云棠有些紧张的咬住下唇,“他会不会不接我电话?”
庄廷宽慰她:“没事,我帮你请过假了,葛朗台知道你去参加国际商贸会,很高兴,还说要我们跟你学习。”
葛朗台是他们给导师葛长义起的外号。
葛太太精明,所以葛长义总是兜内空空,学生们给他起诨名叫葛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