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带我走吧
吕帆脸上趾高气昂的气恼荡然无存。他略躬身,挤出一脸笑,两只手局促的搓着:“黎董,我跟云助开玩笑呢。”黎淮叙大步走近,锐利的眼风扫过两人,并没有理会吕帆的解释,只拧眉看着云棠:“你在这里做什麽?”云棠仍旧气着,抿了抿唇,将略粗的呼吸勉强压下去一些:“新安的程总刚走,我下来送客人。”“送完了吗?”黎淮叙将这四个字讲的极慢,脸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眼尾还挂着一层浓重戾气。云棠会意:“送完了。”她缩了缩头,转身快步进电梯间。电梯间是全透明的玻璃房,黎淮叙的眼神跟着云棠笔直挺立的背影进去,但人却没有挪步。车库弥漫着汽油味的潮气,四处安静,偶有汽车引擎的轰鸣远远传过来。黎淮叙不动,也不讲话,只安静站着,惹吕帆额角沁出汗珠,一颗心在胸腔里七上八下,手指快要把袋子的提带掐断。时间漫长到磨人,吕帆的脸一寸寸灰下去。“吕总,”黎淮叙终于开口,声线没有什麽波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吕帆心中大骇,急忙解释:“黎董,我这人,只是爱开玩笑。”黎淮叙闻言侧头看吕帆,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浓重的怒意,他甚至轻轻的笑了一声:“哦,是吗?”吕帆头如捣蒜:“是是,”他又连连保证,态度十分诚恳,“今後我一定注意分寸。”黎淮叙鼻腔里‘嗯’了一声。这回他倒是没再说什麽,看起来像是不愿再追究,迈步走进电梯间。吕帆终于松了一口气,擡手抹一把汗,飞快蹿跑不见人影。黎淮叙和闫凯走近云棠,A字电梯正好下来。三个人一起进去,云棠自觉站在角落,微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空气。能做黎淮叙的秘书,闫凯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云棠很怕被他看出端倪——即便他们现在什麽实质性关系也没有。但,做贼难免心虚。黎淮叙亦不开口,只不动声色瞥她一眼。他身量高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云棠那一小截尖尖的下巴。本来就不胖,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一圈,连之前合身的衬衣都空荡荡发着飘。黎淮叙收回视线,跟闫…
吕帆脸上趾高气昂的气恼荡然无存。
他略躬身,挤出一脸笑,两只手局促的搓着:“黎董,我跟云助开玩笑呢。”
黎淮叙大步走近,锐利的眼风扫过两人,并没有理会吕帆的解释,只拧眉看着云棠:“你在这里做什麽?”
云棠仍旧气着,抿了抿唇,将略粗的呼吸勉强压下去一些:“新安的程总刚走,我下来送客人。”
“送完了吗?”
黎淮叙将这四个字讲的极慢,脸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眼尾还挂着一层浓重戾气。
云棠会意:“送完了。”她缩了缩头,转身快步进电梯间。
电梯间是全透明的玻璃房,黎淮叙的眼神跟着云棠笔直挺立的背影进去,但人却没有挪步。
车库弥漫着汽油味的潮气,四处安静,偶有汽车引擎的轰鸣远远传过来。
黎淮叙不动,也不讲话,只安静站着,惹吕帆额角沁出汗珠,一颗心在胸腔里七上八下,手指快要把袋子的提带掐断。
时间漫长到磨人,吕帆的脸一寸寸灰下去。
“吕总,”黎淮叙终于开口,声线没有什麽波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吕帆心中大骇,急忙解释:“黎董,我这人,只是爱开玩笑。”
黎淮叙闻言侧头看吕帆,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浓重的怒意,他甚至轻轻的笑了一声:“哦,是吗?”
吕帆头如捣蒜:“是是,”他又连连保证,态度十分诚恳,“今後我一定注意分寸。”
黎淮叙鼻腔里‘嗯’了一声。
这回他倒是没再说什麽,看起来像是不愿再追究,迈步走进电梯间。
吕帆终于松了一口气,擡手抹一把汗,飞快蹿跑不见人影。
黎淮叙和闫凯走近云棠,A字电梯正好下来。
三个人一起进去,云棠自觉站在角落,微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空气。
能做黎淮叙的秘书,闫凯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云棠很怕被他看出端倪——即便他们现在什麽实质性关系也没有。
但,做贼难免心虚。
黎淮叙亦不开口,只不动声色瞥她一眼。
他身量高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云棠那一小截尖尖的下巴。
本来就不胖,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一圈,连之前合身的衬衣都空荡荡发着飘。
黎淮叙收回视线,跟闫凯讲话:“最近天气好,你跟徐助商量一下,下周组织董事办出去团建,”他馀光瞥见云棠在一边偷偷擡起头,语气缓和下去,“从过年到现在,董事办的人都辛苦,出去放松放松。”
闫凯应下,又问他:“您要参加吗?”
黎淮叙侧头去看云棠。
云棠立马道:“目前下周的行程已经确定十一场会面丶七个会议和三场商务宴请,其馀还待确认。”
他实在太忙。
黎淮叙对闫凯说:“先不用考虑我。”
电梯抵达33层,三个人走出轿厢。
走到电梯间门口,黎淮叙忽然顿住脚步回头。跟在他身後的云棠反应不及,差点一头撞在黎淮叙的身上。躲闪间腿脚相拌,身体向後失去平衡。
黎淮叙反应快,下意识扣住云棠手腕将她拽回。云棠踉跄两下勉强稳住身形,好在没真的摔倒。
只是——
黎淮叙扔紧攥住她的腕,将她整个人扣在自己的臂弯里。
云棠呼吸滞了半拍。
直到闫凯在身後轻轻咳了一声,云棠才猛然回神。她一边从黎淮叙手里挣出来,一边低低念了声:“……谢谢黎董。”
黎淮叙垂下手,手指微微轻拈,仿佛还能感觉到残留在指尖的细腻触感。
他清清嗓:“我是想问你,我今晚有什麽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