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菲菲第一次走进黎淮叙的套房。
套房内面积很大,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房’。
整一层尽属黎淮叙所有,整整一面的落地玻璃,能够俯瞰整个葡澳夜景。
黎淮叙正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擡头,发现来人竟是陈菲菲。
他神色不郁:“有事?”
陈菲菲穿着连衣裙,胳膊腿露在外面,在灯光下白白的很是好看。
可不知为何,黎淮叙眼前出现那抹总是衬衣黑裤的身影。
“黎董,”她的笑容很好看,“徐助身体不舒服,您後面几天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安排我来做。”
“知道了,”黎淮叙只淡淡回应三个字。
看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黎淮叙眉头皱起来,“还有事?”
陈菲菲的脸有些红:“您今晚还有什麽需要吗?”
黎淮叙盯住她的脸。
足足有一分钟,黎淮叙都没有开口讲话。
屋内静谧,陈菲菲甚至能听见自己愈发激烈的心跳声。
她开始後悔头脑一热做出的这个决定。
黎淮叙的眼神实在可怖,陈菲菲脸上笑意慢慢褪去,後背浸出一层冷汗。
“陈助,”黎淮叙终于开口,只是声音低低的,语气并不友善,“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的本职工作是什麽。”
陈菲菲的脸由红转白,为自己开脱:“您误会了黎董。我……我是第一次随您出差,怕自己做的不够,所以才希望您提点一二……”
黎淮叙打断她的话:“提点你不是我的事情。陈助,看来你入职三个多月,还没有找清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陈菲菲因巨大的窘迫而脸色灰暗,低头喏喏:“我知道了,黎董。”
不过两句话就现了原形。畏手畏脚的样子,好像彻底蔫掉的花。
想要同他接近的女人很多,陈菲菲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对他避之不及的却只遇见过一个。
头脑中想起那一个人。
能屈能伸,韧性十足。
黎淮叙忽然觉得烦躁。
“出去,”他毫不客气,甚至略有厌恶,“今晚的事我当做没发生过,但我不会允许下一次发生同样的事情。”
陈菲菲如同丧家之犬,灰头土脸离开顶层。
黎淮叙不知道自己的燥意从何而来。
——明明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次。
窗外的葡澳灯火阑珊,黎淮叙立在窗前站了很久。
最後他拿出手机,给杨致为拨去电话。
“黎董。”杨致为接的很快。
“董事办实习员工的中期评价完成後,把结果发我。”
杨致为有些惊讶,这种小事,甚至都不足以用鸡毛蒜皮来形容。
但他没有表露分毫,仍恭敬回答:“好的黎董,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