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汁液猝不及防被渡进。
满口甘香。
她咽下,可黎淮叙却不离开,勾住舌尖反复吮吸缠绕。
酒气混着呼吸渡过来,唇齿间全是他的味道。
两个人的气息乱乱缠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黎淮叙终于过足瘾,大发慈悲放开云棠。
也许酒意会传染,云棠觉得头脑晕晕胀胀,大概也已经醉了。
他随意转头,瞥见云棠电脑上开着几张晚礼服渲染图。图样一角,勾画着「F。L。」的图标。
他略一昂下巴:“你喜欢这几件?”
云棠猛然回神,先伸手把电脑合上,又说不是:“只是设计样稿,随便看看。”
听她这样讲,黎淮叙恍惚记起一些快要被他遗忘的回忆。
几年前他与云崇共事,虽然提及云棠的时候并不多,但每每说起,云崇总说这个女儿很有绘画天分。
不光只有天分,她自己也热爱画画。听云崇讲,那时送她出国念书,她铁了心,只愿意读服装设计。
遥记彼时身旁人还曾打趣,说云崇应该送云棠去念建筑设计才对。等将来学成归国,光正地産的父女兵一定会所向披靡。
只是後来……她回国换了专业,放下画笔,安稳在信德做起行政工作。时间一久,黎淮叙都快要忘记她还有画画这项专长。
黎淮叙微微出神。
云棠趁机起身,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卧室,又在屋里窸窣一阵,拎一个小盒出来。
“是什麽?”黎淮叙懒散掀起眼皮。
云棠递给他:“打开看看。”
盒子精美,严密又厚重。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瓶男士香水。
云棠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周末和徐助逛商场,偶然闻见,觉得像你身上的味道,”她略有局促,齿贝刮着下唇,“这瓶肯定没有你用的贵,但,是我一点心意。”
几千块一瓶的香水,或许对黎淮叙来说只是普通的便宜货,但对云棠来说,却需要反复掂量才能付款。
黎淮叙把玩着玻璃瓶,在手中转了两圈,又噙着笑意看她:“送我的礼物?”
云棠点点头。
他开盖喷了两下,空气中立马弥散开清新的果香。酸甜清淡,似夏日菠萝,清爽宜人。
再深深嗅几息,稳重的雪松和檀香之气浮动萦绕。微微烟感,若冬日雪原,冷冽深沉。
黑色的玻璃瓶压在掌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捧着她的一颗心。
“我很喜欢,”黎淮叙眼底尽是笑意,身体倾向云棠那边,将她搂在怀里,“贵或是便宜都不重要,价钱只是数字。阿棠,你的心意最贵重。”
云棠刚洗过澡,发丝微潮。
黎淮叙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厮磨问她:“周末跟徐助都做了什麽?”说着自己又叹一声,“大概你玩得真的开心,全然把我抛在脑後,连一条微信也没有。”
“就做了指甲,然後在商场随便逛逛,”云棠含糊带过,“我知道你忙,所以没打扰你。”
看房的事她没讲,遇见方祺的事她也不打算说。
一个跳槽邀请而已,既然两次都拒绝,便没有再提及的必要。
毕竟,他除了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老板。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助理给别人端酒杯,自然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助理被别人撬墙角。
云棠怕他追问,扯开话题:“是虎哥送你过来?”
黎淮叙‘嗯’了一声:“怎麽?”
“你那辆车实在太过显眼,由其是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