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狐记【一】
步琴漪回到红林梅州後,又发生了很多事。他在母笋龙材武馆过的第一夜,冲冲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怎麽说,毕竟步琴漪非常擅长,然而他总不开口。冲冲自然不能冲过去扒他的裤裆。他那麽高的个子,蜷在小板凳上,泰山冒充鹅卵石,又饶有兴趣地拨动着三郎小狗的下巴,狗先前还在他怀里瑟缩着朝冲冲求助,而後步琴漪施展手段,三郎便屈服了。“小狗儿,来,爬到我的膝盖上。”步琴漪托着下巴,很有行为地把脚伸出去,三郎是只正宗板凳狗,又还没长大,在步琴漪脚下哀哀叫唤,十分想爬上去,可他抱着胳膊丝毫不伸出援手,三郎纵身一跃,步琴漪伸手抱住它——“乖。”他忽然转过头,看向门口的冲冲。冲冲连擦人中,人中快要起火的时候,步琴漪抱着狗走来了,冲冲刚要接住三郎,三郎也是这麽以为的,呵,它被放落在地,三郎眼睁睁看着木门在眼前关上了,它用自己的小爪子挠门,困惑地听着门另一侧发出的动静。三郎在内室里趴着摇尾巴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等待。桌椅板凳怎麽了,为何在摇晃?橘子怎麽了,为何滚落一地?主人又怎麽了,为何和它一样大口吸气呢?再开门时,薛冲理着下半身的衣裳,步琴漪慢条斯理地擦嘴。他弯腰拾橘子,和三郎对视,他眨了眨眼,三郎又跳到他怀里,自投罗网。这又是为何呢?三郎不明白,三郎只是一条小狗。它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内室里发生了什麽,它可就不知道了。薛冲在送走三郎後,又要饿虎扑食,又忌惮家中其他人,所以格外小心地试了试床板,使劲在床板蹦跶了两下,确认它很解释後,一拍大腿:“来!”步琴漪站在她面前,举起袖子,又是藏住了笑着的嘴,只露出眼睛:“似是武松要酒?”冲冲叉开腿,坐在床上,看他剥自己的衣裳,懵懵地看着他,但好像又觉得有点害羞,于是道:“七碗不过岗!我不会要你一晚上伺候我七回的!”步琴漪脱了衣裳,叠在桌子上,坐到她身边,自下而上看她:“这又是什麽道理。”薛冲脸红如血滴:“太土了,说不出口。”步琴漪鼓励她…
步琴漪回到红林梅州後,又发生了很多事。
他在母笋龙材武馆过的第一夜,冲冲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怎麽说,毕竟步琴漪非常擅长,然而他总不开口。
冲冲自然不能冲过去扒他的裤裆。
他那麽高的个子,蜷在小板凳上,泰山冒充鹅卵石,又饶有兴趣地拨动着三郎小狗的下巴,狗先前还在他怀里瑟缩着朝冲冲求助,而後步琴漪施展手段,三郎便屈服了。
“小狗儿,来,爬到我的膝盖上。”步琴漪托着下巴,很有行为地把脚伸出去,三郎是只正宗板凳狗,又还没长大,在步琴漪脚下哀哀叫唤,十分想爬上去,可他抱着胳膊丝毫不伸出援手,三郎纵身一跃,步琴漪伸手抱住它——“乖。”他忽然转过头,看向门口的冲冲。
冲冲连擦人中,人中快要起火的时候,步琴漪抱着狗走来了,冲冲刚要接住三郎,三郎也是这麽以为的,呵,它被放落在地,三郎眼睁睁看着木门在眼前关上了,它用自己的小爪子挠门,困惑地听着门另一侧发出的动静。
三郎在内室里趴着摇尾巴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等待。
桌椅板凳怎麽了,为何在摇晃?橘子怎麽了,为何滚落一地?主人又怎麽了,为何和它一样大口吸气呢?
再开门时,薛冲理着下半身的衣裳,步琴漪慢条斯理地擦嘴。他弯腰拾橘子,和三郎对视,他眨了眨眼,三郎又跳到他怀里,自投罗网。这又是为何呢?
三郎不明白,三郎只是一条小狗。
它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内室里发生了什麽,它可就不知道了。
薛冲在送走三郎後,又要饿虎扑食,又忌惮家中其他人,所以格外小心地试了试床板,使劲在床板蹦跶了两下,确认它很解释後,一拍大腿:“来!”
步琴漪站在她面前,举起袖子,又是藏住了笑着的嘴,只露出眼睛:“似是武松要酒?”
冲冲叉开腿,坐在床上,看他剥自己的衣裳,懵懵地看着他,但好像又觉得有点害羞,于是道:“七碗不过岗!我不会要你一晚上伺候我七回的!”
步琴漪脱了衣裳,叠在桌子上,坐到她身边,自下而上看她:“这又是什麽道理。”
薛冲脸红如血滴:“太土了,说不出口。”
步琴漪鼓励她:“你可以说。”
薛冲咳了两声:“一口气犁七回地,牛累得只剩一层皮,田里也没水了。”
步琴漪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他眼睛笑弯了,薛冲很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在她咧开嘴的刹那,步琴漪亲上她的嘴唇,手又在拿捏她的脊梁骨。
薛冲背过手抓他的手,他的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只小金橘,一口一个的小金橘。
她抢过来,金橘已经剥过皮了,只剩下上面的白色橘络,薛冲脑子一转:“塞不下的吧。”
步琴漪疑惑一声:“什麽?”
薛冲昂首谴责他道:“你这不好!你是不是看了东门庆投葡萄到潘银莲那儿,所以也要我学,但我是不会同意的,多脏啊。”
她语重心长道:“琴漪啊,我知道你是听风楼出身,花活多,我不是不信任你,但咱们得考虑实际,万一夹烂了,多难受。”
步琴漪歪了歪脑袋:“投到哪儿去?”
薛冲急了,张开腿指给他看:“你不刚刚还……”
步琴漪捂住脸,笑得肩膀都在发抖,薛冲暴起,掐住他脖子:“我跟你拼了!人家好好说话呢,你不安好心,还笑话我!”
步琴漪被她压在身下,金橘滚落他唇边,他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舔橘络,舔落了一丝,薛冲忽然松手了。
他轻声道:“只是展示给你看我几年前做过的练习。不止舔出李子的核……还有舔光橘子的筋落。”
“你冤枉我……”
薛冲这下不拿下他简直誓不为人了,所以迅疾地席向他嘴边的橘子,三下五除二吃完,不跟他废话,步琴漪抱着她转了一圈,压着她斯文嘲笑道:“恼羞成怒了啊,小狗?”
薛冲不服气道:“爱我也说我是狗,恨我也说我是狗……”
步琴漪一边剥她上半身衣裳,一边小声道:“那你也可以叫我做狐狸。”
薛冲闭目道:“嗯……你做赤狐,橘子皮颜色的毛,橘子丝颜色的尾巴……我把你剥下来做我的围脖!”
步琴漪顺着她话,也吮着她某处:“哦?那求之不得……”
步琴漪此後定居母笋龙材派武馆。
三郎不懂这个人什麽来路,但是它懂过年很热闹,它总有肉吃。它一连有肉吃十来天,元宵过後,主人冲冲的生辰又快到了。
三郎心满意足地啃肉骨头,等冲冲过生辰,它会有比这个更大的肉骨头!
等三郎睡得迷迷糊糊起来,院中的雪居然积起来了,雪落如盖,橘子树下卧着一只赤色狐狸,它周身的衣物紫金交织,另有风毛,可毛毛被雪浸湿又被风冻僵,早就不暖和了。
这狐狸看到三郎靠近,立马警觉地站了起来,举棋不定,相当迷茫。
三郎闻到狐狸气味,狗视眈眈,做主施展雷霆手腕,它可是这个院子的头号猛将。
三郎狗小嗓门大,对着赤狐大吼大叫,赤狐并不理它,自顾自叼了一块绣金紫海棠外衫,哒哒哒地往屋门去,三郎狂吠,它还是不理,用爪子挠门,挠出一道又一道绝望的痕迹。
这狐狸真是目中无狗!太欺负狗了!简直不知道这里是谁当家的!
三郎决心要和这个骚狐狸殊死搏斗,它大汪特汪:“汪——汪!!汪汪汪!”
三郎汪出了一片海,狗叫声的浪头打醒了冲冲,冲冲嘟囔着:“琴漪,琴漪,你去看看。我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