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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第 134 章（第3页）

训练师半信半疑地把衣服塞进冰箱夹层。

五分钟後，阿黄的鼻子从缝隙里探出来，抽动着嗅了嗅，终于慢慢爬出，贴着柳时樱的腿发抖。

镜头推进，柳时樱的手悬在狗背上空，停顿两秒，才轻轻落下。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狗头上，混着泥浆流下去。

“笨狗。”她哑着嗓子说，把狗裹进工装里。

楚堇禾盯着监视器，突然对摄影说：“推近，拍她发抖的手指。”

那双手在戏里是因为冷，在戏外是因为柳时樱真的在雨里泡了几小时。

敬业精神无可比拟。

最後一场杀青戏，小周不得不送走阿黄。

垃圾场面临拆迁，维修站要搬到城里，而城中公寓不允许养狗。

柳时樱蹲在工棚门口，给阿黄梳毛。梳齿刮过结团的黄毛，带下一撮撮浮毛，在夕阳里飘得像蒲公英。剧本里有这段，很短很短，但她梳得很慢，很仔细。

“A！”

小周把狗绳系在收养中心的栏杆上，转身就走。阿黄起初乖乖坐着，直到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才突然开始狂吠，拼命往前扑，勒得项圈咔咔响。

柳时樱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

“卡！”副导演喊，“狗反应太好了！一条过！”

但楚堇禾没说话。

镜头里，柳时樱的肩膀在抖。

全场安静得只剩狗叫声。

楚堇禾轻声道：“继续拍。”

三秒後，她猛地转身冲回去，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也没管，一把抱住还在挣扎的阿黄。狗立刻不叫了，拼命舔她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这句不是台词，剧本里这一段只有默默的哭泣。

这一幕不是故事的结局，只是中途的离别，但却放到了最後一场来拍。

楚堇禾收工进入剪辑。

小周离开之後，阿黄像往常一样，日出站在工棚等小周开工，日落一起回家，但这一次，小周没有再出现。

废弃垃圾场拆迁後，不再有垃圾车过来，阿黄也失去了食物来源，它每天要跑很远很远的路去寻觅食物，但它始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回到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的小狗》首支花絮放出後，黄狗"阿黄"瞬间成为星际网红。镜头里它叼着扳手狂奔的憨样，让#狗都比我敬业#冲上热搜。

更绝的是某场关键戏，剧本要求阿黄为保护主人被垃圾掩埋。当柳时樱哭着扒开废墟时，阿黄突然舔了她一脸口水，尾巴欢快地拍打地面。

“卡！这蠢狗完全不懂悲情！”副导演抓狂。

这一幕也被放进了花絮里。

现实是……

楚堇禾当时笑了：“就用这条。观衆会记住这个反转，在狗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牺牲，只有'玩嗨了'。”

就像小周没有再回来看它，它想不到死亡，只有等待……

《我的小狗》上映这日，眼泪与爆米花齐飞。

影院里的抽泣声从开场三十分钟後就没停过。

当阿黄追着一遍一遍追着日出蹲守在工棚时，小朋友的哭声和成年人的“呜呜”响成一片，让硬汉影评人都红了眼眶。

散场时，多位观衆蹲在影院门口久久不动，抱着头哇哇大哭。

“今年最佳催泪电影！”

“我的眼泪像开了水龙头的闸头，根本止不住……”

“呵，硬汉眼睛肿成核桃，谁不说这电影一句牛逼！”

“三十分钟之後，我从心硬如铁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