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惊醒了讲台下的人。
被穆斯派来陪西西的秋茂下意识坐起来,撞到了头,发出一声闷响。
好在门口的人顾着打沉戟,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西西也迷迷糊糊醒了,她揉了揉眼,奶声奶气,“怎麽了?放烟花了吗?”
秋茂已经通过讲台下的那道坎看清了事态。
他第一反应是转过身,伸出手,捂住了西西的眼睛,“对,放烟花了……是有人在排练剧场。”
西西乖乖地任由他捂住,并提出自己的请求,“西西也想看。”
秋茂眼睛紧盯着门口,心中的恐惧快将他淹没了。
他心中怒骂着狱警,也懊恼着自己怎麽又卷入了这种事里,他清楚这次绝非以前的小打小闹,他撞破了狱警背地里干的勾当,一旦被发现,绝对是不死不休。
但他依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露出丝毫异样。
“是成年人剧场,小孩子不能看。”
西西很失落地“哦”了一声,没有提出质疑。
这个世界早就实现了未成年人分级制度,电视上也有许多西西不能看的频道。
她成功被忽悠,只是竖着耳朵,想偷偷想听一耳朵,然後靠脑补追剧。
另一边,门的外侧拐角,偷偷跟在後面的疣猪看到大课室的门被撞开,呼吸都要停了。
他颤抖着,将手伸进腹部,那里有一层假皮,假皮下有一把枪。
那本是胆小鬼疣猪给自己最後的活路。
他抖着手摸过那把枪的轮廓。
狱警已经拉起沉戟的头发,试图将他往里拽。
但沉默的青年格外倔强,他的十指深深嵌入门框内,木渣刺了进去,像是要连同他的血肉一起,融为门的一部分。
狱警们更加生气。
有人怒骂着踩过沉戟的背,伸手想去掰。
有人擡脚就碾了上去。
有人在後面举起了枪。
沉戟撑不了多久。
疣猪已经看出了他身体的异样。
最多三分钟,三分钟後,沉戟就会被强行拖进去。
讲台下现在极有可能只有西西一个人。
这群狱警很明显都是败类。
他们会杀了沉戟。
疣猪的手颤抖地拉住假皮。
西西会看到行刑的全过程。
“撕拉——”
他们会杀了西西。
“砰!”沉戟倏然回头,眼底重新亮起微光。
疣猪的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他无声地扣下扳机,又是一枪,“砰!”
讲台下,西西的小耳朵动了动,羡慕地开口,“又有两朵烟花,肯定很好看吧?”
“超好看!”秋茂表情扭曲,写满了死里逃生的後怕和激动,“不止两朵,还有好多好多朵!”
有尖叫声,有怒骂声,还有求饶声。
疣猪通通都听不清,他的腿在抖,但手很稳;他眼前有些模糊,但依旧很准。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几位狱警,他们有的连枪都来不及拿出来,拿出枪的也没来得及瞄准,想跑的也跑不出射程。
“砰!”“砰!”“砰!”“砰!”“砰!”
世界安静了。
七个,整整齐齐。
朵朵血花溅开,全都被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