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轩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动道:“多谢你了寒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室友们给力!”
三人奔到马厩,骑上骏马,一路纵马下山,没一会来到山下一处田园小院,破旧的木门似乎被人踹飞了一扇,还有一扇歪在一旁。院中一片狼藉,残刀与横尸倒在院中,火光映着满地鲜血。老李领着七八名护卫,正坐在廊下喘息。
夜鸟在远处咕咕鸣啼,马匹嗅到血迹不安地踱步。
刘世轩飞奔而去,惊道:“老李,这是怎麽回事?”
“少爷!”护卫们起身,老李握着长刀迎了上来,百思不得其解道:“半夜突然来了一夥黑衣人,什麽都没说,便对我们下手,兄弟们正反抗间,莫名又来了一帮蒙面人,他们两方倒是打了起来。将黑衣人歼灭後,那群蒙面人便退去了。”
“两夥人?自己打了起来?”刘世轩皱眉:“第一波人马指定是言若海派来的,那第二波人是谁?为什麽要帮咱们?”
戒备地看了一眼远处一高一矮两个书生,老李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族长还给少爷留了人手?”
刘世轩摇摇头:“肯定不是。”
“那会是谁?”老李疑惑地挠头。
刘世轩目光深邃,缓缓道:“或许是另有隐情。无论如何,今晚之事绝不能外传,清理现场後,你们立即转移。”
护卫们点头,迅速行动起来。
老李犹豫道:“少爷,既然姑老爷对我们痛下杀手,您还要回去吗?咱们一起走吧,什麽刘家之仇,您就别管了,反正他们也没管过咱们死活……”
“言若海既然下手,便不会放过咱们了。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刘世轩阴沉道:“我有法子治他,你别担心我,”
他大步走出院落,对着温昭阳和寒单道:“张兄,寒兄,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改日请你们喝酒。”
温昭阳没有吭声,担忧地看着他。
寒单简短道:“那你自己小心。”随即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温昭阳,离开了此地。
刘世轩独自返回屋内,在一处地砖下,挖出一个砖头大小的黑匣子。他从中取出一张信笺,揣入怀中,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向京都城内而去。
沈沉钟不是惩恶扬善,泾渭分明吗?那就将言若海的把柄送给他,让他们狗咬狗。不管是他斗倒了言若海,还是言若海绊倒了他,对他刘世轩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天色蒙蒙亮时,为妻“守灵”的沈沉钟一身白袍走出房间,当空一箭射来,铮铮利箭刺入他身侧的门框上,箭尾帮着一封信笺。
沈沉钟警惕地看了四周,这才摘下信笺,展开阅读。
沉静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与此同时,玄甲军驻军营地,也拿下了八名袭击兵卒的刺客,五死三伤,受伤的三名刺客被五花大绑送入大理寺梁晁手下。
言若海在半间残室内坐到了烈日东升,也没有收到两波行刺後的答复。他顶着半白的头发,叹了口气,穿上书院制服,对着一旁的心腹道:“去上课吧。”
心腹言来福,是自幼跟随他的书童,从言家到北境,再到如今的鹿山书院,当年眉清目秀的小书童,如今也是年过半百,他给言若海整理了一下衣衫,安慰道:“老爷,这些年风风雨雨咱们都挺过来了,没事的。”
“是我着急了,上了楚景晟的当了。”言若海幽幽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