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妧抱着这样的怀疑,拉开柜门拿出那幅裱起来的字。
整幅字宽约30厘米,长将近800厘米,保存相当完好,为方便展示,只露出了一部分卷首以及落款。
“……有点眼熟。”
萧妧妧盯着上面的七言诗句品味,半晌丢出这麽一句。
怪她学艺不精,实在无法凭笔迹认出作者。
黎行聿再次:“像不像在随园仓库看到的那幅?”
萧妧妧茫然一会,想不起他说的是哪个,她在随园见过的字画可多了。
黎行聿望着她眼睛,别有意味:“行气贯通丶虚实相生……想起来了吗?”
萧妧妧咀嚼这八个字,迷茫眼神倏然绽放出精光。
“你是说……”
话到嘴边,她突然瞥见有两个在预展时见过的买家从身旁走过,心中一紧,连忙止住声音,并迅速将手卷往身前藏了藏。
待那两人完全走过,这条不算宽敞的过道便只剩下他们,萧妧妧这才鬼鬼祟祟向他确认。
“你是说,王阳明?”她压低嗓音,偷感十足。
黎行聿见状,嘴角微扬,“字迹有点像,其他的……我研究不深。”
萧妧妧闻言,用一种略带戏谑的眼神瞥他。
说得挺谦虚,但能通过字迹判断出像与不像,已经够厉害了。
她没有过多地纠缠这个话题,抓紧时间确认钤印落款,顺带啓动系统估价。
等待估价的时候,萧妧妧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手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并且,她已经认出了其中几个印,分别是“翰林院编修福山王懿荣私印”白文印丶翁同龢的“同龢”白文印丶“叔平”朱文印。
只看这几个印,萧妧妧有七分把握,至少证明手里的作品递藏有绪。
但她对书画的研究并不深,不敢断定它的真假,只能依靠系统。
略等两秒,估价终于弹出,萧妧妧数了数,数到九位数,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黎行聿先是听到她深吸气,没一会注意到她捧手卷的胳膊颤了颤,目光转移到她脸上时,才看见她瞪大的眼珠子。
“这件……多少钱来着?”萧妧妧努力平复情绪後,颤动声线向他询问。
黎行聿没在展示柜附近找到标价,擡手找来店员询价。
两人用英语叽里咕噜交谈,萧妧妧在一旁却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麽,满心满眼都是手卷。
又过了一会,黎行聿结束和店员的对话,低声说:“八万镑。”
萧妧妧嘶了一声,看看手里的手卷,擡头,满脸惊愕地看着黎行聿。
“八万镑,是八十多万元吧?”
她这副样子很能说明问题,黎行聿心中已然明了,眉梢一挑。
“所以,这件确实是王阳明手卷?”
萧妧妧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东张西望一圈,确定没人关注这里,冲着他重重点头。
“是真迹,《王阳明诗翰》手卷。”
黎行聿家收藏的那幅手卷不及手里这幅一半的长度,已经价值7000万了,手里这幅递藏有绪,保存完好,价值1个亿实在不能说过份。
80万翻到一个亿,四舍五入,净赚99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