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人完全上去,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们家付医生现在已经回家了啊,你要是想过去敲门现在就可以去。”
那边沉默片刻,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你在哪儿看到的啊。”于洋一惊,脑袋探到车窗外边,四处看看後说:
“哎我去,你不会刚一直跟着我们吧!”
对面没有说话。
“还真是啊!”于洋震惊得不行,揉揉太阳xue:“我真服了你了贺老板,那刚怎麽不过来啊,我们桌上还那麽多肉没吃。”
贺骥没接他这个,从口袋里拿了根烟。
站在他们小区门口的一棵光秃松子树下,擡头往上看眼,道:
“你们下次别去那家店吃烤肉。”
“怎麽?”
“肉都是提前腌制过的,太辣他受不了。”贺骥说。
于洋:“。。。。。。”
一晚上劝这个哄那个的还被喂了一肚子狗粮。
整个一大无语,只说:“行了行了,我是看在你上次帮了我的份上才知会你一声。”
“剩下的事你俩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说着挂了电话。
等他的车开走以後。
贺骥才从松子树後边出来,嘴里吐出口烟圈。
盯着楼上的一个方向。
要是他以前的性子,刚才根本都不会让人上楼。
在付淮槿刚进楼栋的时候就把人打包塞进自己车里。
扼住他的下巴,逼问他究竟是怎麽看自己的。
为什麽突然变了?
怎麽就躲他躲得这麽厉害?
无数问题盘踞在他心口。
其实贺骥一直不算什麽脾气软的。
再遇到这个人以後,做过的所有事都是强压着,像是埋在地底以下,压抑太久以後的死火山,稍不留神就会冲破薄薄的地层,一涌而上。
浓浓岩浆混着黑石,方圆数十里的平地寸草不生。
可是一想到这个人为了躲自己,在医院连轴转了快一周,贺老板就又什麽都做不出来了。
舍不得,也不太忍心。
到最後只是站在楼下给人打了个电话。
那边一如既往地没有接。
等到屋里灯亮了,付淮槿才给他回了条消息:
[淮槿:怎麽了?]
[贺骥:还在医院?]
那边又过了快十分钟才给他回过来。
[淮槿:恩。]
[淮槿:最近手术有点多。]
付淮槿回了这条消息以後对面就再没消息。
他先是在床上呆坐了会。
後来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以後就靠床坐着。
先是看着手机,後来拿了根烟走到他们客厅的阳台上。
用力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连带嗓眼里的苦涩一块儿吸进肺里——
又深深地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