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槿沉默地没说话。
等他们从超市出来,发现外边天上居然开始飘雪花了。
今天是平安夜。
这样的气氛感觉比任何一家店里的装饰还要有氛围。
贺骥出门之前给他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对他道:
“在这等我。”
“好。”付淮槿点点头。
其实他是想跟着一块儿去停车场的。
但他发现贺老板很喜欢这样,每次都会让他原地等着,自己再开车过来接他。
付淮槿也问过对方这个,贺骥的答案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之前一直是我等你,但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也会在原地一直等着我。”
这也让付淮槿不止一次想问,贺骥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好像比他以为得要更早一些。
但这个付淮槿想来想去没开口问。
这只是他的猜测,万一不是就显得他太自恋了。
远远的,贺骥的车停在门口。
下来的时候帮他把买的东西一起放进车里的後备箱。
他的後备箱除了空的地方,还有一个便携旅行包,看着是个包,其实打开以後是顶帐篷。
上车以後付淮槿对他:
“等到夏天,要不要找地方露个营?”
“医院能请到假麽?”贺骥看过来。
“试试吧。。。。。。到时候叫上我哥他们,或者干脆就去酒庄里露营,那附近好像山还挺多的。”付淮槿说。
他这样说贺骥面上还是不太相信:
“工作狂付医生呢?”
“那再工作也得休息啊。”付淮槿感叹一声。
他真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其实在医院的节奏和之前没太大差异,但心态却不会总是焦虑和沉重。
以前读书的时候,带他们麻醉学的老师,第一堂课就告诉他们,医生需要培养自己的顿感,麻醉科的尤其。
再相同的工作强度下,却没办法获得和其他医生一样的理解和尊重,其实特别搞人心态。
付淮槿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相对较好的了,但现在的状态其实更松弛。
停了车以後,他俩又在车上接了个绵长吻。
也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反正好像是一个问另一个晚上回去要不要煮点什麽酒,另一个说好,还说煮了以後就坐在家里阳台上,边看雪边喝。
说完以後就又被吻住了。
再次分开以後也是因为怕外边的雪越来越大。
出来以後才发现雪还只是雪籽,掺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人手上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说笑着往门洞里走。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那。
後边的狼尾彻底剪掉了,变成了一头板寸。
十二月的天却只穿了件灰色卫衣,把头整个罩在里边,背上背着把吉他,是之前付淮槿在人家里看过的那把。
平常被对方宝贝的不得了。
“淮槿哥。。。。。。”
声音沙哑,裹挟着一整身的冷气,站在路灯背面。
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浸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