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烟灰烫到了。”沈舟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语,甚至有些想笑。
他转念一想,问陈季白:“你说这是财神爷显灵了吗?”
“我的火气真旺!”沈舟朝自己比了一个大拇哥。
陈季白笑着嗔怪一声,朝破皮的地方吹了吹气,恰巧这个时候道观的工作人员也凑了过来。
“哎哟,怎麽烫成这样。”
沈舟扒开手上的灰:“其实只破了一点皮,其他的是香灰。”
很诚实,诚实到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麽接话。
“那里有水管,可以冲一下,冲完去请香处找我,应该是有烫伤膏的。”
沈舟眉头一挑,暗自思忖着什麽时候道观的业务变的这麽广泛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坨褐色的药膏挤到伤口上,林新凑上前看,满眼都是好奇。
“本来看起来还好,这麽一涂药,看起来好吓人。”林新说着,就像碰一碰药膏,沈舟瞬间把手缩回去。
“不准碰,这是被财神爷眷顾过的手。”沈舟把手藏到背後,擡了擡下巴:“谁都不能抢走我的财运。”
林新轻哼一声:“不碰就不碰,你有本事就别洗手。”
沈舟:“不洗就不洗,反正你不能碰。”
一行人从道观出来後浩浩荡荡地再次上路。
後半程车有些堵,将近四点才到目的地。
沈舟连滚带爬地从车里出来,左三圈右三圈地晃动身体,五人彼此对视一眼,面上皆是菜色。
林爸林妈倒是精神不错,甚至还有力气拍照。
对比之下,完美地诠释了何谓精神抖擞的中老年人和体弱气虚的年轻人。
“老了老了真的老了。”林新一边垂着腰一边感慨:“算算咱们几个好像都要奔三了。”
“你说你老了?”林妈妈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我和你爸算什麽?算入土吗?”
“妈,大过年的说点吉祥话好吗?”
“都来了嗷。”母子俩拌嘴之际,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他们身後响起,步履蹒跚的老人牵着一只大金毛慢慢走来。
那只被外婆养的油光水滑的金毛一看见林新,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气呵成钻进林新的怀里,前爪搭在肩上,抱着他使劲蹭。
姜北辰看见金毛眼睛都亮了,立刻跑过去在金毛身上一通乱摸。金毛很通人性,趴在地上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姜北辰的掌心。
“它叫什麽来着?”
“三鸭。”林新解释道:“因为是外婆拿三只鸭跟老板换的,叫三鸭很合理吧。”
姜北辰:“。。。。。。”
外婆瞅了衆人一眼,道:“哎呦,这麽多人啊。”
林新闻言从金毛身後探出头,笑得眉眼弯弯:“外婆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谢栎春:“这个你从小见到大,但是他现在是我男朋友,算是孙媳妇。”
然後又把沈舟和陈季白拽到一块,手搭在一起:“小船你也是从小看到大,这个是他男朋友。”
“这个,”林新又把姜北辰推到外婆面前:“附赠一位!”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外婆背着手,上下打量着眼前几个人。
林妈妈捂住嘴,脏话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很多时候她都理解不了,林新这玩意到底随了谁。
“妈,你有什麽想说的吗?”林妈妈笑得很命苦,额角更是突突直跳。
外婆睨了她一眼:“我有什麽好说的?”
“该难受的不应该是你吗?”外婆慢悠悠道:“我一把年纪了什麽事没见过?”
“而且反正再过几年我就要挂墙上去了,小娃娃的事情我管的着吗?倒是你还要操心半辈子。”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瞎掺和。”
“外婆,求求了,说点吉利话。”林新仰天长叹,莫名有些破防。
“我说的是实话,到时候记得给我挑一张好看一点的照片。”她一边说一边签回金毛,踱着步往家里走。
“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