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要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不要和自己的身体对抗。想到这里沈舟索性放下手机试图安然入梦,至于什麽时候醒,一切随缘。
不醒也行,毕竟这个地球离开他肯定还能转。
说不定越转越快,摩擦生热温度升高达到燃点地球爆炸都别活了。
于是沈舟更加心安理得。
就在他准备和周公遨游梦境地时候,一个电话打碎了他美好的梦境。
沈舟尖叫了一声,抓起手机,没好气的质问了一句对方是谁。
“小船,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丶沙哑,带着一点点疲惫,沈舟的心脏处却传来一阵闷响。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你活了?”
“嗯,活了。”陈季白顺着他的话说:“算死人微活,所以来找你充电续航。”
沈舟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我这边挺忙的。”陈季白说的很慢,似乎试图把这一段来之不易的通话时光无限拉长。
“要彻底变成一只社畜了。”他叹了口气。
沈舟笑出了声。
举着手机的手酸了,沈舟在被子里挪动了几下,就这麽几下,沈舟的额上就冒出来一层薄汗,他这时才意识到,空调温度着实有点高了。
陈季白听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後,忍不住问沈舟在干什麽。
“我在脱衣服。”
陈季白的喉结不留痕迹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沈舟还在电话那头自顾自说热。
“这个空调我高低要给它磕两个。”
“听说裸睡只有第0次和第无数次。”沈舟慢悠悠地说:“今天正好换了一床珊瑚绒毛毯。”
“我来试试。”
陈季白的嗓音莫名有些发紧:“所以你现在没穿衣服对吗?”
沈舟不明所以地“昂”了一声,顺手把脱下来的睡衣扔到一边。
电话被掐断了,沈舟以为只是单纯的掉线,正准备拨回去时,一个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玛卡巴卡”的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略有些好笑和急促,沈舟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陈季白的脸怼了上来。
他的脸上倦意难以掩盖,眼睛下面染着乌青,胡子也没刮干净,看上去一副牛马当久的样子,被榨干了剩馀价值。
这样的造型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就有些邋遢油腻了,可是陈季白硬生生靠脸抗住了。
“哥哥,真的不考虑给你这张脸买个保险吗”沈舟托着脸,目光没有从陈季白脸上移开分毫,“我觉得你应该多上上班,维持牛马最後的荣耀。”
沈舟的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目光一寸一寸发直。
“你现在身上有一股独特的丶迷人的丶令我无法抗拒的成熟男性气质。”
陈季白弯了弯唇,然後轻声喊沈舟。
沈舟的目光移了过去,发现陈季白的脸颊微微带着些潮红,他的心头突然咯噔一下。
“我也很想你。”陈季白的声音愈发轻了,甚至沈舟要把耳朵贴在听筒处才能听清。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手机刚刚关机了,我刚开机就来找你了。”
“我不会无缘无故地不回你消息,不接你电话。”
沈舟说他知道了。
“我想看看你。”陈季白说罢,无声地点燃了一支烟。
沈舟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一滴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至胸膛,留下一道透明的水迹。沈舟自己并没有发觉,但是陈季白看得一清二楚。
实在太犯规了。
他弹烟灰的指尖顿了顿,瞳孔收缩了几下。
沈舟晃了晃镜头:“看完了吗?我要重新躺回去了。”
陈季白突然重重地喘口气,还没抽完的半支烟被随手扔到了烟灰缸里,手移到了屏幕之外。
沈舟没看明白。
陈季白撑起额头,似是在极力地隐藏情绪。
“我真的很想你,各个方面,各种意义上。”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