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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4页）

USA大喜过望，他颤着手缓缓倒水，喝水的动作很慢，一些水从唇角流下，凝在了下颌线。

喝了几口，他咳嗽起来，嘴唇移开了水杯。

USA看了眼水面下降的弧度，估摸着可能喝了二三十ml，于是放下水杯，用纸巾擦了擦唇角的水痕，说：“我煮了粥，再过一会儿就能吃了。不过在吃之前还需要等一会儿，它很烫……”

“USA。”轻声道。

USA一下子停住了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人。

“别白费力气了，我讨厌你，厌恶你，恨不得杀了你。”

的声音沙哑干涩，却一字一句努力让USA听清楚。

USA有时觉得东方人太残忍了，也太冷漠了。他有些想笑，又觉得很难过，本该开个流氓玩笑说可惜那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但USA只是沉默着什麽也没有说。

“上次提过的防务基金欧洲那边已经有七十亿，气候协定为表诚意我们已经先拿出了五十个亿，下一次补足是在今年十二月份——这是一笔大数目，sir。另外，目前俄境内，天然气资源外资占9%，石油占5%……”华盛顿正在作报告，他看了眼跟他开着视频通话的USA，对方还算认真，没有再次神游。

USA听着耳机里华盛顿的声音，他的手正捏着旁边睡着的东方人的指骨。

华盛顿特区已经是凌晨，而洛杉矶刚好九点。

USA看着华盛顿眼下的乌青，缓声道：“嗯我知道了，过几天在北境投资一个广场图书馆吧，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华盛顿罕见地愣了一下，USA那边见他没有挂断，又问了一句：“嗯？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sir，早点休息。”华盛顿掐断了通话。

USA又开始有人情味了，说明那个东方人醒了。

那为什麽还要继续待在洛杉矶？

USA回头看有没有被他吵醒，也许是睡得太沉，也许是根本不想理，闭着眼睛，纹丝未动。

USA躺上床关掉灯，他捞了一下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吻着的柔软的黑发，他轻声道：“晚安。”

东方人身体恢复得很慢，似乎落下了病根，他的脸色苍白得养不回来，每天同一时段就会咳嗽，声音也微微变了，有些低哑。

USA给他吃尽可能好消化的食物，又不至于让喉咙和胃多费劲，只是东方人食欲大减，USA着急偏偏又无可奈何。在一次晚饭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之後，USA终于忍不住问：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是你在折磨我。”眼皮未擡，语气冷淡。

“我哪里折磨你了？”USA气得站起来，“我天天把你捧在手心，每一样都是我过目才放心给你用，柔软的地毯，精贵的沙发，哪一样不是穷奢极欲地伺候你？”

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敢茍同，原来把我关在二楼是伺候我。”

“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我之前几乎给了你一切，包括自由出入，但是这却成了你离开我的筹码。”

“自由？”笑了起来，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那些我被你凌辱的监控就那麽好看吗！我生活的每一个节点都要被你记录吗？我见朋友联系家人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有家还不能回，这就是你给的自由吗？”

说了太多话，的喉咙险些破音，沙哑的音调听起来愤怒极了。

看着USA逐渐反驳不了的沉沉脸色，哑声道：“USA，你从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知道我不会喜欢你，我恨透你了。”

桌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响，被按在桌沿动弹不得。

明明最脆弱的颈部被掐住，却还勉强露出一个笑，看着生气的USA继续说：“USA，你就是个烂人，无论做什麽也抵不了你内心偏激的欲望和不可一世的傲慢！”

USA迫切地吻住了的唇，他不想再听见任何剜他心骨的话，永远只有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令他满意一点。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USA有时候甚至想，如果真的离开了他，以後还会不会有更加体面的重逢和相遇。

然而这一切无从谈起，因为只要一想到会离开他，他就难以抑制地狂躁。

这是他的失败。

USA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哪一点，最初想的是他长得漂亮，拿来当战利品最适合不过。後来觉得家里养个人也不错，毕竟东方人是那样特别。以前追逐利益，精于算计，最後算计得到了自己的枕边人，却也依旧处于算计警惕之中，然而有些东西却在明里暗里发生改变，比如他对东方人日渐宽容的态度。

USA想，只要愿意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在不违背整个西区利益之上，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不要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