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皱着眉,“还有心情玩?我给海成哥发消息,他一直没回,我总觉得不对劲……”
祁景安不满地打断,“再说一句你就出去。”
陆允无奈只好闭上嘴。
祁景安搂着身边的男生喝酒说笑,陆允坐在旁边喝闷酒。白衡进来时,两人对视,同时沉默,谁都没再说话。
祁景安面前的酒很快空了。见他喝得太过,白衡把其他人打发走,一把扯起祁景安,“别喝了,我和陆允送你。
“不用,我一个人能回去。”祁景安甩开他的手,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酒劲上涌,刚出包厢就疼得扶着墙直不起腰。
陆允上前搀住他,“我们送你回去。”
“他妈的说了不用。”祁景安直起身子,猛地推开他。
白衡扶住陆允的身子,眉眼间带着不悦,“祁景安,你在这气什麽?海成哥走了,你不舒服就他妈的说出来。”
“他走不走跟我有什麽关系。”
陆允又气又急:“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祁景安握紧拳头,气息紊乱,他一声不吭,转身往酒吧外走。
凉风灌进他的衣服里,让他的心都跟着一颤。原来天气已经变得那麽凉了。
他呼了口气,鼻尖泛酸。为什麽要生气?为什麽会难受?他不明白,没了李海成的生活又没什麽不一样的……可越是这样想,他的心就越是疼。
最後他拦了辆车,脱口而出的是出租房的地址,过後他便昏昏沉沉的。
等到了地方,祁景安还有些醉,他脚步不稳地穿过巷口,走到了李海成居住的房子。
上了二楼,他扯了扯挂上的锁。那锁已经太老旧,祁景安稍稍一用力就拽开了。
他走进去,里面仿佛还有一丝被晒过的味道。
很空,整个房间都是空的。
祁景安扶着桌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掏出手机给李海成打电话,听筒里全是关机提示音。
他不死心,一遍又一遍重播,直到手指发麻,屏幕依旧安静。
祁景安靠着墙滑坐在地,盯着黑下去的手机,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发了十几条消息,连自己写了什麽都不知道。他就这麽蜷着身子等,可始终没有亮起。
接着,他和李海成的点滴,在此刻一下子涌进胸膛,传来撕裂般的疼。後知後觉地情愫,蔓延全身,泪先一步做出反应滴在了地板上,自我坚持的想法背叛了他,猛然地冲击让他喘不过来气。
在後面跟着的陆允和白衡,走了进来。
陆允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安。”
祁景安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意识开始变得不清醒。
再次睁开眼,祁景安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他坐起身,缓了几秒後,立刻从床上下来。
坐在客厅的陆允扭头看他,“去干嘛。”
“找李海成。”祁景安头发都没整理,走到玄关拿出鞋。
陆允靠在一边笑道,“怎麽,不是说永不相见了。”
他故意打开手机,将昨晚录好视频给他看。视频里祁景安哭着喊李海成的名字,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窘迫。
祁景安瞥了眼,继续往脚上套鞋。
陆允按住他的肩膀,“急什麽,我知道海成哥的老家在哪儿,前几天我们就去他以前搬水的地方问过了。”
“现在就走。”祁景安拽着他踏出门。
“现在?”陆允被拉得踉跄。
“不然呢?”祁景安直奔地下停车场,急迫地打开车门。
陆允愣愣地坐上车,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车就发动了。
开出小区,陆允掏出手机,将导航打开。
李海成的老家就在映北市的县城,开车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到。
陆允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大哥,前几天的你跟现在的你,是同一个人吗?早知道你还跟海成哥吵架做什麽,後悔了吧,还说什麽合约关系。”
祁景安没说话,欣然接受陆允的“阴阳怪气”。
从白天到晚上,两人就在服务区歇了一次。到了第二天六点他们才到。
目的地是个村庄,石灰地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下了车,陆允差点当场吐出来,“操,我的腰都快断了。”
这时,白衡刚好打来电话,“你们到了吗。”
“刚到。”陆允抱怨,“祁景安真他妈的疯了,车差点被他给开废。”
祁景安顾不上搭理,拦住路过的中年女人就问:“阿姨,请问李海成家在哪?
闻言,那女人一愣,“你是他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