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华略一颔首,回了一句,“谢思丞。”
“好了,有什麽事?说吧。”黎青浓沉声道。
李明华立马正色道:“回陛下,臣是为女儿而来。”
黎青浓微蹙起眉,“细说。”
“家女已有半月未曾给臣寄信,臣觉得有些蹊跷。按照臣与家女的约定,她每隔一周都会寄信来说明百越的情况。”李明华解释说,“臣并无应州的确切消息,因此,臣这次来,只以老臣的身份,恳请陛下派人前往应州确认情况。”
黎青浓没有迟疑,当即便下令,让金吾卫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应州。
“臣,多谢陛下体恤。”李明华站起身,再次行礼,面上都是感动。
黎青浓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不要与朕说这些虚的。”
李明华神情一滞,擡头看向黎青浓,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臣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直说便是。”黎青浓淡声道。
李明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而後说道:“陛下,请问,谢思丞为何会出现在您这儿?”
“朕打算金屋藏娇,怎麽?”黎青浓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回道。
谢未染嘴角抽了抽,得,这下她真成狐媚惑主的了。
李明华额角仿佛有青筋暴起,沉默半晌,最终也只挤出几个字,“请陛下三思,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仅是对陛下,对谢思丞的名声亦有碍。”
“那就别传出去。”黎青浓声音微冷,“李明华,告诉朕,你还能为朕分忧麽?”
李明华直接站了起来,正色道:“臣,万死不辞。”顿了顿,李明华又有些迟疑地开口,“陛下,您……”
“朕意已决。”黎青浓的视线落到了李明华身上,锐利而富有洞察力。
李明华无声叹了口气,而後沉声道:“臣尽力而为,请陛下放心。”
“嗯。”黎青浓淡淡地应了一声,“若无事,退下吧。”
李明华走之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陛下,即便如此,也不可沉湎女色。”
“朕有数。”黎青浓随口回了一句。
李明华临走前,又格外复杂地看了谢未染一眼,欲言又止。
等到李明华离开,谢未染幽幽开口:“看来,臣往後碰到李阁老,要躲着点儿走了。”
“嗯?”黎青浓看向谢未染,眼含笑意。
谢未染将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脑袋,语气惆怅,“李阁老一定觉得,是臣勾引蛊惑陛下,害得陛下行事荒唐,是个十足十的佞臣。”
黎青浓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语调淡淡,“朕怎麽行事荒唐了?说来听听。”
“咳,臣就那麽一说。”谢未染回得非常有求生欲。
“哦。”黎青浓饶有兴致地应声,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朕让你多坐几日牢,应当也无妨吧?”
“那确实挺荒唐的。”谢未染立马说道。
黎青浓冷笑了一声,“朕又没让你夜夜侍寝,算什麽荒唐。”
“……”谢未染整个被噎住,半晌,狐疑地看向黎青浓,“您应该没真的想过这种事吧?”
“想过。”黎青浓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这话谢未染根本没法接,于是怂怂地移开眼,哈,这椅子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