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後,谢未染每天在格物司丶内阁丶宸寰宫和谢宅之间跑。别问她为什麽不住宸寰宫,问就是需要私人空间,再问就是要合礼数。
宫中下聘那日,擡聘礼的队伍绵延不绝,绕着京城走了一圈才算送至谢府。
不光聘礼单子长得吓人,东西谢府都险些没搁下,以至于谢未染的脸都木了,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事儿完全交给陛下去办?
于是,聘礼刚放下,人刚离开没多久,谢未染便准备进宫了,没成想被陛下堵了个正着。
“这是要上哪儿去?”黎青浓立在门边,微微眯起眸子,问。
谢未染面色未变,默默把手上的东西藏了藏,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不动声色地说道:“自然是去寻陛下。”
“话说得倒是动听。”黎青浓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走了几步靠近谢未染,又轻飘飘补了一句,“就是不知尝起来如何。”
“咳。”谢未染不大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侧身遮掩了一下手中东西,顺势将人让进院内,“还是进屋再说吧。”
黎青浓没察觉出什麽,轻勾了勾嘴角,上前牵住谢未染的一只手,将人拉进屋内。
谢未染缓缓松了口气,还好她这个侧身做得有水准。
一进屋,谢未染便率先开口:“陛下,您也看到了,聘礼太多,我这里都要放不下了。”
“那是你地方小,朕都是按礼制来的。”黎青浓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谢未染便接着道:“这儿都快变库房了。”
“那就做库房。”黎青浓理直气壮,不满地凑上去咬谢未染的唇,“朕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个的。”
谢未染唇间溢出几分笑来,“那您是来听什麽的?”
“说点儿好听的,朕就放过你。”黎青浓捏着谢未染的下巴,齿尖轻轻碾过她的唇,语调含糊。
“这个也符合礼制?”谢未染说话时尾音轻扬着,嗓音带笑。
黎青浓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说不说?”
谢未染略微回应了一下这个吻,而後说:“臣有东西要给您。”
黎青浓顿住,垂眸看她,“什麽东西?”
谢未染将藏在手中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只不算大的盒子,打开後其中有一双对戒,只是素圈,上面没有任何纹饰。
谢未染低头看了看这两枚戒指,而後说:“虽然瞧着不怎麽样,但好歹是臣自己做的……”
“不,很好看。”黎青浓打断了谢未染的话,说着擡眸,视线落在她的眉眼,“喜欢。”
谢未染眉眼透出几分笑意,“喜欢就好,毕竟是婚戒,要是得不到陛下青眼,那臣就该找个地方哭一会儿了。”
“婚戒?”黎青浓一顿。
“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谢未染轻声说,“你愿意吗?”
“我愿意。”黎青浓眸光微动,她意识到了什麽,语气轻缓而郑重。
“那麽,可以为你的爱人戴上戒指了。”谢未染朝她伸出手,目光温柔。
黎青浓从盒中拿起一枚戒指,在快靠近谢未染的指尖时微微顿了一下。
谢未染用无名指碰到戒圈的边缘,下一秒,戒指跟着黎青浓的动作滑入她的指间。
黎青浓垂眸看着谢未染戴了戒指的手,白皙纤长,显得更加漂亮。
谢未染则非常自觉地拿起另一枚戒指为黎青浓戴上,接着缓缓扬起嘴角,“现在,请亲吻你的伴侣,向她献上忠诚丶爱丶与未来。”
黎青浓眸光骤深,没等谢未染的话音落下,便直接咬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有些过分浓烈了,以至于呼吸交缠时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人融化。
谢未染眸子微微眯起,其中透出些惑人的光亮,又在这个吻加深时微微颤动,染上些勾人的色泽。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谢未染觉得她的嘴都要麻了,黎青浓才将人松开。
“您也太激动了吧。”谢未染小小地吐槽了一句。
黎青浓哑着声音回复:“还有更激动的,想不想试试?”
“咳,那还是暂且不必了。”谢未染怂怂地表示拒绝。
黎青浓盯着她轻啧了一声,而後低声道:“该你了。”
“嗯?”谢未染略微疑惑地应声。
“向朕献上你的全部。”黎青浓沉声道。
谢未染哑然失笑,半晌,才轻笑着说道:“真贪心。”说着,便凑上去轻轻含住黎青浓的唇,交换了一个缱绻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