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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就是得有锐气（第2页）

“是，陛下。”卫子面色一肃，沉声应道。

黎青浓略一颔首，示意卫子可以退下了，而後对候在一旁的卫卯问道：“桑泉那边可有消息？”

“回陛下，暂无。”卫卯回道，顿了顿，又说：“算算时日，杜大人应当刚到桑泉，尚需些时日。”

“朕问的是，有没有人胆子大到截杀钦差。”黎青浓语调微沉。

卫卯回说：“我们盯得很紧，上京的消息传不出去，桑泉的消息也别想进来，杜大人一路上不曾表露身份，应当不会出现此等恶事。”

“嗯。”黎青浓沉沉应了一声，示意卫卯退下。

卫卯行了一礼後，便退出了殿外。

独自坐在案边的黎青浓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叫人送往稷山县。

当然，这封信不是给谢未染的，而是给金牧怀的。

与此同时，金牧怀正因为谢未染要在稷山县城郊建厂的事情亲自拜访层云寨。

“谢姑娘，这商税一事，今天必须得谈出一个章程来，否则我不好交差啊。你这厂子若是建在那儿，规模又如此之大，指定是不可能再藏着了，过了明路，税收问题必须得提前说清楚。”金牧怀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

谢未染同样坚持，“不是我不愿意交税，问题是这税收也太离谱了，我这可是实业，不是什麽暴利行业，上来就要我交二十分之一，问题是也不是只交这麽多就算了，收了这个，还有别的名目呢，林林总总算下来，我都要付不起工人工钱了。”

“您这有点夸张了……”金牧怀完全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谢未染所说的确实是现实，虽然可能到不了付不起工人工钱的地步，但也只是勉强能维持运转。

谢未染皱了皱眉，道：“这样吧，你向毕青要个准话，什麽时候朝廷改弦更张，我这工厂什麽时候落成，到时，你再来跟我谈税收。”

“这……”金牧怀心中一片纠结，他就是怕这尊大佛恼了，才亲自来谈的，现在这情况，陛下那边倒是好说，但是他的上峰那边过不去啊。

谢未染接着道：“不是我不愿意配合，问题这建设新厂所需的成本已经让我这儿资金周转困难了，图纸也让你看过了，这税，我是真交不起，我宁可迟些再建。”

金牧怀想起那个员工宿舍占了大片地方的工厂图纸，知道谢未染所言不假，一时更愁了。他总不能说服人家改规划吧？实际上，按照他的了解，这位谢姑娘压根就不可能改。

就在局面陷入凝滞的时候，有人匆匆跑了过来。

“东家，新厂选址那儿……”

话说到一半，谢未染先擡手让人停下，而後道：“别急，慢点儿说。”

那人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金牧怀，没看出东家要避开这家夥的意思，便直接道：“东家，我们在那儿发现了您之前说过的那种东西，就是……叫什麽煤……煤……”

“煤炭？”谢未染眼睛一亮。

那人忙点点头，“对，就是那东西，我们确认过了，能烧。”

“探过储量有多少了吗？”谢未染接着问。

那人挠挠头，“这个……应该还没吧，发现我就立马跑来了，您不是说如果看到要立刻告诉您嘛。”

“也罢，我亲自去看看。”说着，谢未染又看向金牧怀，道，“金大人也随我同去吧。”

金牧怀一脸茫然，“煤炭是……？”

“好东西。”谢未染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也不管金牧怀有没有跟上。

金牧怀犹豫了一秒，便匆匆跟了上去。谢姑娘都说是好东西了，那肯定差不了。

追上谢未染的脚步，金牧怀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东西，这麽重要吗？您这麽急。”

“当然了，这可是战略物资。”谢未染直接回道，“至于到底有什麽作用，你还是到时候亲自看吧。”

“哦。”金牧怀懵懵地应了一声，心里的期待更浓了。

谢未染心里清楚，若那个位置煤矿储量值得大规模开采，那直接用炸矿这种效率更高的方式是免不了的，毕竟现在离冬天也就两三个月了，根本就不足以供给到时的需求。

而动静那麽大，很难瞒住，还不如现在就直接说。

至于暴露火药的一系列後果，反正配方握在她的手里，她有足够的筹码，必须得到相应的权限。

现在，总觉得她在这个谋反集团里还是个边缘人物。

就在今早，桑泉那边传来了消息，来了一个年轻的女钦差，一到地方，酒宴不吃礼不收，把桑泉县令往衙门口的柱子上一绑，直接在衙门外摆了个桌子，圣旨一放，边上一排侍卫站得笔直轮流喊，让人有冤伸冤，不用顾忌。

等到迈出第一步的人自然是很难的，但一旦这个口子一开，往後递上来的诉状只会越来越多。

谢未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对这个钦差生出几分兴趣，至少这个办事路数，很合她的胃口。

这样想来，毕青这一方未必不是个好去处。谋反嘛，就是得有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