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您是外面来的大官儿?瞧着和我们这些庄稼人就是不一样。”
“哎别乱说话!这可是东家的客人。”
“不是,我是想夸的,这位大人长得好看。”
黎青浓微笑以对,等到他们说完之後,才开口道:“我其实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这位大人说话太客气了,请教哪儿当得起呢,您有什麽问题尽管问。”
“是啊是啊,您是东家的客人,那就是我们的客人。”
黎青浓直接开口问道:“倘若让你们搬到山下,你们愿意吗?”
“什麽?!不行!绝对不行!”
“就是,没有东家我们要怎麽办啊?上哪儿再去找东家这样的……”
“还是你们东家治下。”黎青浓接着说。
“噢,那……厂子呢?厂子怎麽办?”
“像玻璃厂一样,扩大规模,重新选址。”黎青浓回道。
“可是……朝廷不会管吗?要是换个地方官儿,那我们……”
“你们是先行者,但不会是独行者。”黎青浓沉声说了一句,而後眉目清浅,神情几近温柔,道,“不要担心,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说完,黎青浓便迈步离开了,留下村民们面面相觑,讨论着黎青浓的话是什麽意思。
另外一边,上京,御极殿。
早朝时间尚未开始,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陛下离京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麽。毕竟陛下虽不在京城,但旨意下得十分勤,而且每一道都有新东西,让人十分好奇。
“这又是煤,又是水泥红砖的,我听说天工司还拿到了什麽新式炼铁法,难不成陛下遇着哪位仙人了?”
“你这话若是让陛下听闻,定要罚你了,陛下最不喜人以神鬼之名招摇撞骗了。”
“那你说,这是怎麽回事?”
“等陛下回来,自然就知晓了。”
“说起来,那煤究竟如何?可有人试过?”
“全国的勘探工作才刚开始,哪儿那麽快啊?”
“哎,不过,我还真见过,地虞司的人在出发到各地勘探之前,曾收到过几块煤,能烧好久呢。”
没多久,早朝正式开始,李明华在早朝的一开始,便直接宣布了黎青浓要所有人写未来赋的消息。
一时之间,所有人懵了一瞬,李明华已经开始主持下一项议程,才都回过神来,忍不住腹诽陛下这搞的又是哪一出。
早朝已结束,李明华便被一衆人给围了起来,主要目的就是打探情况。
“李阁老,您知道什麽消息不妨和诸位说说?我们并非是打探陛下的行踪,只是有些拿不准。”
“是啊是啊,李阁老,您要是知道什麽,就和我们说说吧,不然,我们这心里实在没底啊。”
李明华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诸位说笑了,本阁与诸位一样,身在京城,哪能知道陛下的事情。不过,本阁倒是有个消息可以告诉诸位。”
“李阁老果真爽快,您请说。”
“陛下此行,为的是一个人,这些东西,八成与那位有关,兴许,往後我等同朝为官,少不得与其打交道。”李明华笑眯眯地说着,“还望诸位做好心理准备。”
“李阁老可知晓那是何人?”
“这个本阁不知。”李明华说道。
“那李阁老,您说,陛下突然要我等写什麽未来赋,究竟是何用意?”
“岂能妄自揣度圣意?”李明华皱眉斥了一句,“左不过是一篇文章,诸位认真写了,还怕陛下不悦吗?”
“李阁老说的是,要论文章,还得是松亭最为风流,难得的机会,又能让我等拜读拜读了。”
“要我说,还得是石渊更有才华,想当年一篇《陈歌吟》那可是惊为天人,风头一时无俩啊。”
“既然都这麽有信心,那就回去尽快写完吧。陛下再过几日也该回京了。”李明华老神在在地说道。
缓步往内阁走去,李明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怎麽总觉得後背有点儿发凉呢?
果不其然,一进内阁,位子还没坐热,便有人送来了陛下的亲笔密信,说的就是“层云县”的事情。
李明华顿时脸色一黑,可恶!别让她见到那个叫谢未染的!和蛊惑圣心的妖妃有什麽区别?!
想完,李明华把纸往桌上一摆,严阵以待。她得好好做做准备,明天早朝,又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