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生父亲全哥,当年跟着章少爷去M国,也做生意赚了些钱。如今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想在京城买一座四合院,将来在京城养老。
因着邻居里,只姜楠和周知行是外面搬过来的,且听话里的意思,还买过其他的院子,这才找过去。周知行没直接说颜回,只说帮着打听打听。如今颜回被分配到经济部门,大衙门,规矩严,父母看着没敢辞职,也不知道掮客的活儿还干不干了,得问过颜回之後再回复。
大年初一净拜年了,如此到了初二,就得上班。
一到派出所,彼此刚拜过年,就收到不好的消息。过年这两天,光东城区就接到五起入室抢劫的案子,死了一个老大爷,重伤三人,轻伤两人。
公安局迅速进入上班模式,别说拜年了,就是闲话都没人再说。没看秦局长的脸都绿了嘛,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儿,哪个领导脸上能好看?
也不知道最近的人是怎麽了,乱,太乱了。
刚还说乱呢,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见周知行的帽子被划了一刀,姜楠手上的托盘差点儿掉到地上。这,竟然敢袭警?已经这麽嚣张了吗?
周知行忙跑过去,转了一圈儿道:“没事儿,那些人伤不了我,放心吧。”
吴云小跑着跟在旁边,挠挠头,笑眯眯的说:“那个,楠姐,都怪我,周哥都是为了救我,才被划了一刀。不过没事儿,周哥没受伤,还帮着抓到了通缉犯,邢科长说要给周哥请功呢。你和周哥可真厉害,刚来没多久就都立功了。”
姜楠上次关于花生过敏的及时发现,让邢科长迅速锁定目标,邢科长说话算话,在结案报告上郑重写了姜楠的贡献,给秦国汇报时也重点提了姜楠,算是立功了。今儿周知行这一出,未来刑明肯定也不会昧下他的功劳。这让吴云十分的羡慕。
邢明三两步上前,拉着吴云的肩膀往外走。这没眼力见儿的,人家夫妻俩有话要说,你在这儿叨叨叨个没完,真是一点儿眼色也不会看啊。
刑明看着吴云,真诚的建议:“云子啊,谈个女朋友吧,真的。”谈个女朋友,多看几天女朋友的冷脸,你就什麽都懂了。
两人离开,姜楠才问周知行:“怎麽回事儿?不是去抓入室抢劫的吗?怎麽和通缉犯扯上关系了?”
周知行替姜楠端着托盘,找到一个座位,坐下後才道:“对,是去抓入室抢劫的。这不是有人说看到了嫌疑人嘛,我们就去抓人。没想到那小子正和人打麻将呢,我们冲进去抓人,这小子还没怎麽着呢,旁边一个打麻将的大汉到是撒腿就跑。我一看,这不对啊,肯定有事儿,二话不说就往出追。吴云和邢科长反应也快,第一时间跟了上来。”
他低声道:“那人不是个善茬儿,身上有刀,见我们咬的紧,拿出刀子要拼命。吴云功夫一般,差点儿被刺,是我把帽子扔出去,挡了一下。邢科长认出了那人,是之前他负责的一个杀人案的嫌疑人,逃了有五年了,没想到抓抢劫犯呢,阴差阳错的,抓到了这人。”
这样啊,没受伤就好。姜楠点点头:“我去给你打饭?”
周知行利索地起身:“没事儿,我去吧,等会儿,马上回来。”
等再回来时,已经是端着托盘了。这麽一会儿的功夫,红烧肉已经没了,只剩萝卜丝炒肉。姜楠夹过去一块儿红烧肉,问道:“那个宋海的案子如何了?调查清楚了吗?”
周知行点头:“调查清楚了。凶手是宋海的舅舅,因为宋海要出国,嫉妒,就动了杀手。”
姜楠张大嘴:“嫉妒?他一个做人家舅父的,嫉妒什麽?”
周知行不屑:“嫉妒姐姐比他过得好,嫉妒自己的儿子只能留在国内,而外甥却要出国,嫉妒姐夫发财了,他却还是个农民。”
草,姜楠忍不住骂人,这都什麽亲戚啊,比狼都狠!简直就是恶鬼。
周知行转移话题道:“如今外面的治安差的不行,前几天西城接到一个案子,一个女中学生,才十五岁,晚自习放学路过胡同时,被人糟蹋了,最後还抛尸在家门口,性质十分恶劣。听说西城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个案子。”
姜楠忍不住叹气:“经济活了,一些人的小心思也活了,这样儿的事儿以後只怕更多。咱们要更忙了。”
可不是,就连姜楠都忙到六点半下班,别说周知行了,年後半个月,都是晚上九点到家的。这麽忙的情况下,周知行生生瘦了七斤。这日临睡前,姜楠低声嘀咕:“这麽着不是办法,局长他们没想想法子?”
周知行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道:“说是要在街道办设立学习班,相应的派出所每日派人去讲课。企事业单位也要进行法律学习,还要组织考试,只有及格了,才能不用继续学习。”
姜楠拉开被子,钻进去道:“普法?”
“对,普法。”周知行,“这麽乱,还是法制的观念没有深入人心,那就得学习,给大家紧紧弦。还按以前的法子行事是不行的,得让大家都知道这个才行。”
也算是一个办法,姜楠没说话,却也忍不住担心,这个法子恐怕只能针对那些有良知的人。某些没有良知,只想不劳而获的不法之徒,就算考试合格了,也是白搭。不过那时,他们就是知法犯法了,抓到之後,应该可以加重刑期。
这话说过没两日,就连茶茶他们学校,都开设了法律讲堂,给孩子们讲法说法。姜满城和陈金花的单位也组织了法律学习班,学习法律知识。
如此一个月,不能说没效果,至少街面上胡乱撩骚姑娘的小夥子少了。已经进入阳历四月,杨柳吐绿,到处生机勃勃。
这日下班,姜楠先回家,正骑车呢,见到不远处一个摊位前,一位形容猥琐的中年男拉着小姑娘不让走,嘴里嚷嚷着:“小偷,偷东西,不能走,必须搜身。。。。。。”
旁边的大爷看起来有些孱弱,却坚定地扒拉开高大的中年人的手,将小姑娘护在身後:“我孙女没偷,你冤枉人。你不是警察,不能搜身。。。。。。”
中年人挑衅似的捏着小姑娘的手,嚷道:“切,没偷你怕什麽搜身!你不让搜,那肯定就是偷了!大家夥儿评评理,我这儿刚才可是放着一个铁皮青蛙玩具的。那玩具要三块多呢,可不便宜!我就剩这一个了,如今不见了,只这小姑娘在我的摊位前买东西,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你这麽护着人,是不是同夥?”
老大爷气得脸都红了,但显然,老大爷是个斯文人,不会骂人,只一个劲儿强调:“没偷,我家囡囡说没偷,就没偷!”
人群里有人嘀咕:“既然没偷,就让人家搜搜身嘛。三块多的玩具呢,谁丢了不急?让人家搜搜又不会少块儿肉!”
“就是,分明就是怕了嘛。”
小姑娘在老爷子身後,低着头抹眼泪,怎麽看怎麽可怜。姜楠气坏了,这摊主安的什麽心!看那样子,猥琐到不行,看着就令人作呕,你是想搜身呢,还是想干什麽!这种人,就得化学阉割,看你以後还怎麽作恶!
姜楠赶忙上前,这地方离南锣鼓巷不远,有认识姜楠的,立刻道:“警察来了,别急,警察来了。”
姜楠盯着那摊主,果然,在听到警察来了之後,这人明显瑟缩了一下。心虚了啊,姜楠心里呸了一声,停好车子,朗声问道:“发生什麽事儿了,吵吵闹闹的?”
老爷子和摊主还没说话呢,围观群衆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多时就将事情讲清楚了。姜楠望向摊主,冷冰冰道:“是你把那个玩具拿出来呢,还是我找出来?刚才大家可是说了,你摊位上就剩一个青蛙玩具,我要是找出来一个,可就证明你说谎了。”
谁也没想到,姜楠上来就朝摊主开炮。摊主眼神儿闪烁,呵呵笑了两声,明显想糊弄过去:“那什麽,警官,您可不能冤枉好人。我的东西真丢了,不在我这儿。算了,我不搜身还不行嘛,我自认倒霉。。。。。。”
姜楠哼一声,三两步上前,劈手,速度极快地打掉摊主的棒球帽。只听啪嗒一声,好家夥,铁皮青蛙摔在地上。人群立马炸开了锅。
“好家夥,这是讹人呢,想冤枉人家小姑娘偷东西,然後讹钱!大家夥快看清楚,这人不实诚,以後大家可不能在他这儿买东西!”
“就是,亏我刚才还帮你说话,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看吧,谁都以为是讹人。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怎麽会知道这些畜生的想法。姜楠心里冷笑,退开时假意踢到摊主的杯子,哎呦一声,抱歉地蹲下身,将杯子扶起来。
既然生了那十恶不赦的心思,下辈子就化学阉割吧!
直到回到家,在系统里看到摊主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姜楠才发自内心的笑了。就连刚才小姑娘和爷爷跟她道谢时,姜楠都没有笑得如此开心。
这事儿也给姜楠和周知行敲响了警钟。以往对三个孩子的练武,家里人都抓得不紧,只想着以後出路多,三个孩子想干什麽就干什麽,不必拘泥于从警。可如今这世道,伸手不好,能不能活到以後都难说。
自此,一家子对三个孩子抓得更紧了,四人谁下班早,谁就盯着孩子们练武,日日不间断。当然,往往是姜满城和陈金花先下班,两人是部门里的闲人,也不是不干活,只是就干份内的事儿,其他事儿半点不插手,一副只等退休的架势,谁也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