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个成亲时间短,还没孩子,夫家想拿捏都拿捏不了。要是古时候,儿媳妇可是夫家的财産,重新发嫁了还能赚彩礼呢。可都新时代了,裘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要是敢这麽做,裘家当场就能闹开。裘生儿的夫家不敢得罪裘家,因此办完丧事,裘生儿倒是顺利地回了家。
可回去也没什麽好日子,裘家本来就重男轻女,裘生儿回来,肯定要二次发嫁,彩礼还不能低。因着是二婚,裘生儿娘给她挑的,都是些带孩子的老鳏夫,让裘生儿非常的不满。
她是个豁得出去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同意以身入局仙人跳。见家里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就琢磨开了,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自己也当啊,这一琢磨,还真给她琢磨出了一条出路。
不说别的,就叶春萍叶知青,可是活生生淌出了一条道儿的。啥呢?盯着来西河岸的外人!这个外人,单指油田来的人。这些人不知道村里人的根底,可不就是最大最好骗的肥羊?
裘生儿有了主意,也不敢告诉父母,每天背着个背篓,装着去挖野菜采山货,实则偷偷窝在山上,默默观察着入村的路。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这不,今日就正好看见隋老太和隋强两人了。
单看两人穿着,男人穿着半新的石油功夫,老人衣服上也没什麽补丁,一看就是日子好过的油田上的。而且啊,这俩人偷偷摸摸的,肯定打着坏主意呢。裘生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当即死死盯着两人,生怕错过一点儿。
隋老太和隋强干嘛来了呢?
当然是想办法,让隋强和唐夕生米煮成熟饭啊。
隋老太一路都在面授机宜:“小强啊,你就听奶的,奶从公社梨花巷的蜈婆那里买好了药,肯定妥妥的。而且奶早来摸过点儿了,知道哪个是唐夕,到时候奶指给你看,你把肉包子给她吃,吃了肯定就晕了。我都打听清楚了,西河岸有个磨坊,到时候咱们把唐夕搬到那里去,你在里面和她成了事,奶就去外面叫人,一定能让她嫁给你!”
隋强倒是有些犹豫,别误会,他可不是良心不安,而是:“那个唐夕长得怎麽样?奶奶,你见过没?别是个长得不好的,那我可不干。”
隋老太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奶还能坑你?我远远瞧了,比姜楠长得都好呢。听叶春萍说,家里条件也好,要不是有这一点,奶还觉得配不上你呢,你可是有工作的!那长得再好,家里条件不好,也是不行的。如今两样都占了,虽然是个知青,也勉强能接受。”
隋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比姜楠长得都好,那还可以试试。他问道:“那咱们怎麽做?我去跟她套近乎?可莫名其妙地给人肉包子,她也不会吃吧?”
隋老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咱们去山上。这会儿没什麽农活,知青一般都会上山找山货。咱们盯着唐夕,要是她落单了,咱们就把她打晕,之後再搬到磨坊里。只要到了磨坊,後面就好办了。”
隋强满意地点头,祖孙俩调整了方向,向着山上走去。这可便宜了裘生儿,她一路坠在两人身後,将两人的算计听了个明明白白。
裘生儿眼珠子转了转,唐夕唐知青她知道啊,经常一个人上山的。她小心地跟在後面,心里却在谋划,唐知青经常一个人,肯定不是两人的对手。那她何不在磨坊里等着,等人进来了,她出其不意将人打晕,再将唐知青藏起来。到时候老太太闹开了,那嫁给这男人的,可不就是她了?
她可是听得真真儿的,这男人提到了姜楠,有穿着石油工服,肯定是油田的啊。保不齐还是工人呢,那可是有工作的!
想明白了一切,裘生儿也不跟着两人了,嗖嗖嗖地往山下磨坊跑。
还别说,裘生儿边跑心里还边想呢,她和磨坊还真是有缘分啊,上次仙人跳就是选的磨坊,今儿天赐良机,隋家两人选的还是磨坊。
这次,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裘生儿在路上捡了根粗棍子,等在磨坊,静待时机。
另一边,隋老太和隋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唐夕。
经过野猪事件,唐夕和其他女知青的关系缓和了些,但她是个藏着大秘密的人,很多时候还是一个人行动。
如今她就是一个人,正踮着脚尖挖树上的灵芝呢。
要麽说唐夕总是一个人呢,她这个人运气太好了啊。这要总是跟其他人一起,还不得起疑?唐夕挖得很认真,丝毫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
隋强远远瞧见唐夕,心里那个满意啊。
女知青那张小脸儿,白里透红,又粉嫩嫩的。还有那身材,啧啧。隋强感慨,幸亏他跟着来了,没想到他奶这次倒是出了个靠谱的主意。
今儿这事儿,他做定了。
隋强右手握着隋老太买的迷药,左手紧紧抓住一块石头,悄麽悄地来到唐夕身後。见人没察觉,他火速地扑过去,右手紧紧捂住唐夕的口鼻,左手的石头高高举起。秘药要是没用,唐夕反抗了,石头可就落下去了。
幸好迷药还算有用,唐夕连挣扎都没挣扎,就晕了过去。
隋强欣喜若狂,一把抱起人就往山下跑,隋老太小心地左右观察,边跟着跑,边指着山下的屋子,低声说:“就那个小茅草屋,快。”
两人一路躲着其他人,很快地来到磨坊所在的院落,隋老太喘着粗气,低声道:“小强,你快进去,我去村子里喊人。”
隋强呵呵坏笑了起来,叮嘱道:“奶,不用那麽急,稍微等一下再喊。我还想高兴高兴呢。”
隋老太听了桀桀桀怪笑,大孙子占便宜的事儿,她有什麽可犹豫的,赶紧点头道:“行,奶歇歇再喊。不过你可别贪欢,这身子骨要紧。。。。。。”
隋强不耐烦地转身:“行了,我知道。奶你去吧,慢点儿走。”
见孙子不耐烦,隋老太闭口不再叮嘱,陪着笑脸儿说:“行,奶走了。”
两人匆匆地告别,隋强哼起小曲儿,得意地迈步进入磨坊。只是他没想到,磨坊里有一只举着棍子的‘黄雀’呢。
黄雀裘生儿看着被她一棍子打晕的男人,手不自觉颤抖。不会死了吧?
没流血,应该不会死吧?她弯下腰,深呼吸几息,才大着胆子,伸出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人没死。
裘生儿不敢耽搁,一把抱起唐夕,从磨坊後门跑出去。她是农家女,从小做惯了农活,力气还是很大的,嗖嗖嗖往牛棚跑,比隋强速度还快呢。唐夕和牛棚的任小子是一对儿,她给送过去,也算是做好事儿了。
幸好磨坊离牛棚不远,裘生儿将唐夕放到牛棚门口,跑远了两步,这才拿起石子砸了牛棚的门,也不等门打开,转身嗖嗖往回跑。
希望任小子在吧,裘生儿一边跑一边想,管不了那麽多,她可还急着回去守株待兔呢。
要麽说唐夕是女主呢,任凭阑还真在牛棚,他一出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唐夕,吓得慌忙将人抱回屋里,和父亲一起如何给唐夕摇醒,就不细说了。
单说赶回去的裘生儿,一路跑得呼哧带喘,总算在隋老太带人来之前,再次回到了磨坊。听到外面隋老太闹腾开了,咬了咬牙,匆匆扒开衣服,抱着隋强就躺了下去。
磨坊外,隋老太嗷嗷叫唤:“哎呦,你们西河岸的知青怎麽这麽不要脸啊,我家小强来这里找人,就被你们村的知青骗了啊,真是不要脸。我找大家来,也不是要耍赖,毕竟我家小强还没结婚,娶个知青也没啥。可我就是得让大家知道,不是我家上赶着娶知青啊,是这知青她恨嫁啊。我们是吃亏的,你们可得给我们作证啊。”
她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家小强是个负责任的,那女知青说是身子骨儿不舒服,让我家小强扶着她去磨坊里面歇歇。我家小强多没心眼儿的一个孩子啊,当即就扶着人去了。我也跟着呢,可谁知那就是个不要脸的,当着我的面,就扒自个儿的衣服啊。我家小强还是个大小夥子,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差点儿吓晕了。我要拉小强走,可小强是个好的,说是既然看了知青的身子,就得负责。”
她还说:“我怎麽劝都不听啊。我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才豁出去,叫大家夥儿过来看看的。我们家可以吃这个哑巴亏,娶了这个不要脸的知青。但是大家夥可得给我家作证啊,不是我家不做人,是这个知青不要脸!日後要是闹出什麽,可都怪不到我们家。我家小强就是太负责任了啊。”
她一声声地强调着自家的无辜,听得西河岸衆人一阵儿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