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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丶又一个叶先霖(第1页)

16丶又一个叶先霖

这句话不仅把殷樾衡说糊涂了,其实张韬铭自己也没有弄清楚状况。张韬铭巴不得雷鹤存一枪崩了假冒叶先霖的这个小白脸,他从第一次见这个上海滩来的小开就觉得不顺眼。况且殷明敬还对她如此挂牵,一口一个叶大少的叫着,甚至不惜为了她顶撞她的父亲,这让他恨不能亲眼看着“叶先霖”被雷鹤存打死。方才张韬铭听门房通传说有人拿着季先生的帖子求见殷老爷,便以为又来个个骗子,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思亲自去门厅查看。一进门,只见一个跟“叶先霖”同样讨厌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悠然的喝茶。他穿着考究的白色洋装,梳着时兴的油头,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那张脸与叶先霖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嘲弄,又似轻蔑。他让张韬铭恍然想起去年在宁波见过的白孔雀。都是这样高傲又刺目的颜色,都是这样让人恨不得拿枪轰个对穿。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张韬铭一眼认出,这人不就是季先生寄来的照片上的人!此人身後站着几名黑衣保镖,个个身形精悍,腰间鼓起的枪套在短衫下若隐若现。他们站姿笔挺,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练家子。这人并不起身,随意的像是坐在他自家的客厅里,嘴里抿着茶,擡眼看看他,问:“你是哪位?”张韬铭惯会看人下菜碟,可对着这人,竟不知该摆商会会长的架子,还是该作低伏小。“在下是五寅镇的商会会长张韬铭,敢问阁下是什麽人?”白衣少爷手腕一翻,茶盖"叮"地磕在碗沿上,带着几分不解。“你又不是殷家的人,来做什麽?我是来找殷家表叔的,你别打岔。”“殷老爷命我来接待您。”张韬铭不知这位真的叶少爷为什麽会在这个节骨眼来到殷家。白衣少爷短促地笑出声:“嗬,原来你是替殷家表叔办事的。你去告诉他老人家,我叶先霖奉父亲之命,来五寅镇谈一笔买卖,同时向表叔送上一份大礼。还请表叔赏个面子。”张韬铭微微躬身道:“老爷他现在正在处理公务,请叶公子稍候。”“看来殷家表叔并不将我叶家放在眼里呐。”叶先霖冷笑一声,霍然起身…

这句话不仅把殷樾衡说糊涂了,其实张韬铭自己也没有弄清楚状况。

张韬铭巴不得雷鹤存一枪崩了假冒叶先霖的这个小白脸,他从第一次见这个上海滩来的小开就觉得不顺眼。况且殷明敬还对她如此挂牵,一口一个叶大少的叫着,甚至不惜为了她顶撞她的父亲,这让他恨不能亲眼看着“叶先霖”被雷鹤存打死。

方才张韬铭听门房通传说有人拿着季先生的帖子求见殷老爷,便以为又来个个骗子,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思亲自去门厅查看。

一进门,只见一个跟“叶先霖”同样讨厌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悠然的喝茶。他穿着考究的白色洋装,梳着时兴的油头,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那张脸与叶先霖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嘲弄,又似轻蔑。他让张韬铭恍然想起去年在宁波见过的白孔雀。都是这样高傲又刺目的颜色,都是这样让人恨不得拿枪轰个对穿。

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张韬铭一眼认出,这人不就是季先生寄来的照片上的人!

此人身後站着几名黑衣保镖,个个身形精悍,腰间鼓起的枪套在短衫下若隐若现。他们站姿笔挺,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练家子。

这人并不起身,随意的像是坐在他自家的客厅里,嘴里抿着茶,擡眼看看他,问:“你是哪位?”

张韬铭惯会看人下菜碟,可对着这人,竟不知该摆商会会长的架子,还是该作低伏小。“在下是五寅镇的商会会长张韬铭,敢问阁下是什麽人?”

白衣少爷手腕一翻,茶盖"叮"地磕在碗沿上,带着几分不解。“你又不是殷家的人,来做什麽?我是来找殷家表叔的,你别打岔。”

“殷老爷命我来接待您。”张韬铭不知这位真的叶少爷为什麽会在这个节骨眼来到殷家。

白衣少爷短促地笑出声:“嗬,原来你是替殷家表叔办事的。你去告诉他老人家,我叶先霖奉父亲之命,来五寅镇谈一笔买卖,同时向表叔送上一份大礼。还请表叔赏个面子。”

张韬铭微微躬身道:“老爷他现在正在处理公务,请叶公子稍候。”

“看来殷家表叔并不将我叶家放在眼里呐。”叶先霖冷笑一声,霍然起身,身体撞了一下红木茶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张韬铭虽习惯狗仗人势,但不敢耽搁大事。殷老爷似乎很尊重季先生,而眼前这人口口声声喊着“殷家表叔”,又与照片上是同一人,假如真的怠慢了,让他走了,回头还不是怨自己吗?

可是如果这麽一来,那假的叶先霖或许就会出现转机,张韬铭可不甘心让她逃过一劫,便很客气的说:“叶先生请喝茶,这是我们五寅镇的特産。我去回禀一声,立刻回来。”

这一来一去的路上,可不又得耽误些时候?他不急,慢慢来,就盼着雷鹤存的子弹早点嵌到那小白脸骗子的心脏里。

暮春的江南总带着驱不散的潮气,大院里玉兰开得正好,雪色花瓣落在青砖缝里,像是给这座深宅大院铺了层素缟。张韬铭站在西厢房的雕花木窗下,擡眼看着穿透云层射下来的阳光,後颈的汗珠顺着绸衫领子往下淌,他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赏了一会儿的花,他才慢悠悠的走回书房。

可他终归没有想到殷明敬还在不顾一切的维护着这个骗子,而殷樾衡也想要问一个清楚明白,雷鹤存并没有得手。

“你看清楚了吗?”殷樾衡一听“叶先霖”这三个字就感到头疼,“他长得是什麽模样?又是个骗子吗?”

张韬铭摸起照片核实一遍,谨慎的说:“看起来跟照片上的人差不多模样。他称呼您为‘殷家表叔’,还带着季先生的帖子。”

“季先生”三个字一出口,殷樾衡像当兵的听到“立正”一样,刷的起身,三步两步跨出门去。张韬铭忙不叠地跟上,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好,假的还没处理掉,又来个真的,事情怕是要复杂了。

书房里一时只剩下雷鹤存和殷明敬,以及被拷着的"叶先霖"。雷鹤存收起手枪,既然殷樾衡亲自去前厅迎客,他自然也得跟去——无论来的是真是假,总得有个交代。他擡脚走出了书房,门外的士兵挎着枪跟他走向前院。

殷明敬松了一口气,想要将假的叶先霖身上的手铐给解开,却一时间找不到钥匙,罢了,就这样吧,先出去再想办法。“趁这个机会,你赶紧跟我走。”殷明敬边说边警惕地望向门口,生怕会有人突然折返。

假的叶先霖却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刚要开口婉拒,却见从殷家的房顶上漏了个洞,细碎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从洞口处探下头来,并递下一条绳索,低声向假的叶先霖说:“快上来!”她当然认出这人就是擅长飞檐走壁的房雪樵,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什麽好计策。他胆敢在殷家唱这一出戏,显然又是自作聪明了。果然,四面八方已响起纷沓的脚步声,是房雪樵被殷家的护院发现,正在围堵。

假的叶先霖翻个白眼送给房雪樵。“顾好你自己吧,赶紧走,不然你得给我陪葬!”

房雪樵闻言,忙收起绳索,扭身踩着瓦片一路奔逃。瓦片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伴随着远处护院们的吆喝声,渐渐远去。

殷明敬指一指头顶:“他是你的那位随从?”

假的叶先霖的点点头。“是。他脑子有点问题。”

没工夫闲聊了,殷明敬又拉起她来。“你也得快走,不然我爹他们回来怕是还要处决你。”

假的叶先霖却并不着急,反而很冷静的问她:“殷小姐,就算你好心救我,我就能出得去吗?令尊大人想必已经安排好人在外边看守,不然你猜房雪樵为什麽要走房梁?”

“那怎麽办呢?”殷明敬真心想要施救,她咬了咬嘴唇,决定破釜沉舟,抓起书桌上的象牙柄裁纸刀递给假的叶先霖,“你可以绑架我,放心,我会配合你。我想我的父亲对我还是有一些慈爱之心的。”

假的叶先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就算她对自己有那麽些许的爱慕,也不至于愿意冒着这麽大的风险来营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何况这位殷大小姐并不像是将恋爱放在首位的人。她的眼睛明亮,那里面盛着的不是盲目的爱慕,而是一种更为坚定的东西,是原则,或者是信念。

“你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就那麽相信我?”假的叶先霖终于忍不住问她。

殷明敬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亮得出奇,像是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她说:"不管你是谁,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冤死鬼。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你或许并不是个好人,但你并不至死,就算触犯了死刑,也要经过公正的审判。"她的声音稍稍提高,"这是我的原则,也应当是这个社会的原则。这个时代最可怕的不是罪恶,而是以正义之名行私刑之实。"

说话间,殷明敬已经将裁纸刀塞进她手中,刀柄上还留着殷明敬手心的温度。

假的叶先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在租界沙龙里高谈阔论的进步青年,在报纸上挥毫泼墨的激进文人,哪个不是满口"人道""公理"?可她却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身体力行。

她看着殷明敬,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一向温婉的殷大小姐的眉宇间竟透着一股执拗的英气。素白的旗袍将她衬托得像是一抹白月光,不,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纤弱。假的叶先霖想起殷明敬在保护老孟时的决绝,她尊重每一个生命,并不因为自己出身高贵而看不起任何一个人。

柔软与锋芒,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大小姐身上达成了奇妙的统一

“走啊!”殷明敬着急的出了汗。

假的叶先霖却笑了笑,这笑声里少了先前的戏谑。她微微擡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玉兰枝桠,直直望向天井外的四角天空,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自信。“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我在等人,他会证实我的身份。大小姐,我不是什麽骗子,你放心。”

门外隐约传来前院的喧哗,夹杂着雷鹤存特有的丶带着马刺声响的脚步声。

"等谁?"殷明敬忍不住追问。

假的叶先霖轻笑间退後,背着身体将裁纸刀插回笔筒,腕间镣铐叮当作响,动作利落得像是在赌场里甩出一张王牌。"一个能让雷鹤存亲自给我奉茶的人。"

殷明敬怔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谈笑声越来越响。假的叶先霖挺直了腰背。"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那些僞装出来的玩世不恭忽然褪去,露出底下锋利的本质。殷明敬恍惚觉得,眼前站着的仿佛不是阶下囚,而是即将登台的角儿。

“殷小姐可听过《玉堂春》?"她的嗓音清亮得像银铃,“王公子初见苏三时,她也是这样被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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