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酒瓶被随意搁在一旁,琥珀色的液体激烈晃荡着,江昼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脖子突然被她圈住了。
她呼吸里全是酒精的味道,神情怔怔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他的嘴唇上。
“你……”
周辞索性一脚蹬开拖鞋,光脚踩上他的脚背,嘴唇要跟他拼命似的压上去。
江昼呼吸又是一滞。
他被强吻了。
和昨天那个略显轻描淡写的吻完全不同,这一次周辞嘴里的酒味更浓,唇舌更滚烫,像一团烧着的火。
周辞闭紧眼睛,睫毛乱颤,吻得毫无章法,却又热烈得让人难以招架。舌尖胡乱地抵进他唇间,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她不管不顾,吻得天翻地覆,江昼身体趔趄着向後,一直到被她抵在酒柜的玻璃门上。
次次都被她拿捏,还像什麽话?
江昼眸色一深,箍紧她的腰肢,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朝自己一按。他反客为主,吻得又急又凶,舌尖抵着她的上颚重重碾过,逼得她嘴角溢出一丝闷哼。
不够。
江昼的唇从她嘴角一路滑至她的颈侧,牙齿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磨了磨,留下一点又一点的红痕。手指灵活地挑开她睡衣的纽扣钻进去,掌心贴着她後背的曲线,指节抵着内衣扣轻轻一拨。
束缚松开的一瞬,江昼的手已经绕至前面,掌心覆上柔软,指腹恶劣地蹭过某处,力道时轻时重,逼得周辞呼吸更加急促。
“老公……”
装了一晚上哑巴的她,开口就是一声软得发颤的呻吟。
江昼如遭雷击,猛地僵住。
他真是昏了头了。
理智回笼的瞬间,江昼几乎是狼狈地松开手,他喘着粗气,深呼吸压下那股燥热。周辞还半阖着眼,眸子里水雾氤氲,唇瓣被吻得红肿,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一片凌乱的风光。
江昼别开视线,伸手去替她整理衣服。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皮肤,触感细腻温热,他动作突然一顿。
他摸到了一处伤疤。
江昼猜测或许是车祸引致的,他轻轻抚摸她的伤疤,周辞身子颤了颤。
她复又吻上来,江昼别过了头。
他沉默地替她扣好内衣,重新系上睡衣纽扣。
“抱歉。”
“啪!”
这一巴掌来得又快又狠,江昼偏过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没躲。
该的。
周辞死死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烧着的不知道是怒火还是别的什麽。江昼被她看得心里发慌,下意识分开和她的距离。
下一秒,她几乎是跳起来,狠狠咬上他的下唇!
“嘶——”
尖锐的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江昼吃痛,声音沙哑:“周辞你至于吗?”
周辞转身就走,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踩过地板,脚步声又重又急,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踩碎在脚下。
江昼站在原地,擡手抹了把嘴唇,指腹沾上一点血丝。
……真他妈要疯了。
第二天,周辞照旧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洗完脸照镜子,神情突然一僵,她的脖子上散布着几处可疑的红痕。
“要死了……”周辞凑近镜子,指尖轻轻触碰那些痕迹:“这鬼地方连空气都能过敏了。”
镜中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呐,”周辞好不容易才捕捉到“周辞”一点儿动静:“今天总该告诉我怎麽回去了吧?”
又只剩下静默。
“白眼狼,”周辞愤愤扯下毛巾,用力擦脸。
昨天改她的简历可是改了足足一整天,後面她又有针对性地投了十几家公司,累得早早昏睡过去。
楼下飘来浓郁的咖啡香气,周辞循着味道下楼,和阿姨打声招呼。
目光扫到餐桌旁边的男人,他正低头划拉着平板看财经新闻。从她出现起到现在,连眼皮都没擡一下。
“喂,什麽时候回宁江?”
周辞说着故意提高声量:“说好只待两天的。”
这人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什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阿姨,”周辞突然转向厨房:“花生酱没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