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周辞”。
对眼前的聂臻来说,她最好的朋友,是“周辞”而不是她。
“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聂臻笑了笑,带着点怀念和不易察觉的寂寞:“就是……有点儿想她。”
周辞蓦地一阵心酸。
她压下眼底的湿意,替“周辞”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紧:“放心。”
等夜幕彻底笼罩城市,周辞才提着大包小包,带着一身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了家。
她往沙发上一趴,掏出手机一看,有两通江昼的未接来电。
周辞指尖在回拨键上悬停了会儿,还是按了下去。
“在哪儿?”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在家啊,”周辞伸手够一够遥控器:“找我有事儿?”
她语气冷淡,江昼不爽:“说好八点,你人呢?”
周辞低头看一眼时间,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九点零五分:“什麽八点?”
电话那端明显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江昼的声音:“周辞,昨天晚上对你来说……算什麽?”
昨天晚上……算什麽?
“算一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周辞摸不着头脑:“你脑子让门夹了?”
江昼目光扫过手边那份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一天过去了,本该由他落笔的地方依旧刺眼地空白着。
一股被反复戏耍的怒意和疲惫交织着涌上心头。他忽然扯了扯嘴角,语气变得极其刻薄:“这麽洒脱,你以前装挺好啊。”
周辞回怼:“嗯,我装你妈。”
自从知道“周辞”因为他自杀以後,她对他很难再有好脸色。
电话那端只剩下沉默。周辞停顿两秒,语气更冷:“没事挂了。”
“嘟——”一声忙音,江昼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他维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久久未动,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奇差无比,眼神沉沉地落在眼前那一桌早已冷透的吃食上。江昼不知想到什麽,喉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腕表上的分针绕完了一整圈,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胸腔里那股无处宣泄的焦躁,抓起外套朝门口大步走去。
还没等他完全拉开门,门缝被一股力道推开,一双柔白的手从外面挤了进来。
江昼看清来人,瞳孔微微一缩,声音是刻意拉开的疏离冷:“你还来干嘛?”
话音未落,唇上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女人已经踮脚吻了上来。
江昼身体一僵,任由她温热的嘴唇在他唇上辗转厮磨了片刻。一直到她带着试探的力道加重,他才扣住她的後腰,将她稍稍推开寸许。
他垂眸睨着她,声音沙哑:“周辞,你到底什麽意思?”
放他鸽子,故意装傻,这会儿倒好,又巴巴地找上了门。
周辞仰着脸,被推开也不恼。她圈着他後颈的手臂收得更紧:“我来哄你啊。”
“是麽?”江昼的神情依旧冷淡。
周辞见他不为所动:“听不懂,是要我继续哄你的意思吗?”
江昼喉结滚了一下:“那你哄不哄?”
“哄你好累,”周辞忽然偏头,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低声提议:“要不要直接艹我。”
这句话像点燃了引信,江昼眸色一深,扣着她的後腰重重吻了下去。
浑浑噩噩地经历了两个日升日落,周辞又一次在傍晚的昏沉光线中挣扎着醒来。
身体像是被拆卸重组过,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周辞揉揉发胀的太阳xue,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沉重感。
她习惯性地抓过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又一次显示着傍晚时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次次睡过头不说,每次醒过来,身体还都跟被那什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