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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随我出去。”
赵卓山站起来,神色急匆,仆从给他穿好衣服。
裴宁擡头看看天色,不远处还是一片平静,有人络绎不绝往外搬东西,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而赵卓山还没有要来找他的消息。
若是今天赵卓山还没有找他,裴宁得再重新做打算。
正想着今後如此,裴宁如何忽然见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处小黑点在不断晃动。
等他凑近了一看,正是他们的人。
“少爷好消息。”来人兴高采烈,露着自己的大白牙说道:“幽州巡抚使赵大人请您过去呢,就现在。”
裴宁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赵卓山今天来找他,就代表事情成了。
“走!”裴宁高兴朝着後面的人说道。
赵卓山今天选则在外面接待裴宁,他今日换了一身银灰衣袍,底上用银色丝线绣了许多暗纹,旁人一看就知道能穿上这衣服的人非富即贵。
“草民叩见赵大人。”裴宁站在赵卓山身前,之间他今日眉头紧锁,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赵卓山没有搭腔理会裴宁,裴宁也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什麽药,只能先试探说道:“不知大人今日找草民何事?”
“哼!”赵卓山摸摸自己的胡须,厌恶之情流露外表。
“你说你郎君被贤王劫走,本官已派人调查清楚了,贤王这几日府邸中根本没有多出来的人,你莫不是在撒谎,诓骗本官?你可知罪?”
裴宁神色不变,此时只能赌这个老家夥是在诓骗自己。
只见裴宁神色不卑不亢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倒是大人,您仅凭几人调查就假定贤王没有掳走小人夫君是否太过于草率,万一他没有将小人夫君带回贤王府,而是带到别院藏起来了呢?或是小人夫君早已被那贤王殿下杀害,此时只剩馀一具枯骨了呢?”
裴宁说这段话的时候,脑子里恰好出现了萧煜的画面,想他这一路上与萧煜多少次生离死别了,哪次也没有这次让他伤心。
“你且去,我信你!”
他脑中浮现出萧煜对他说这句话的画面,这六个字如同锥心一样砸在了他的心头。
裴宁不禁神色动容,涕泪横流,落在赵卓山眼里,他的这番话就多了几分信服的力量。
这小子虽然满嘴谎话,但说起他爱人的时候,满脸动容倒是不似作僞,赵卓山中年丧妻,深知与相爱之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内心也就又多偏向了裴宁几分。
眼看裴宁双眼中不断有泪珠滚出,赵卓山表面也不太能继续保持严肃,只是为了确保消息准确他还需要再诈一下。
方才他得了消息,这几日贤王不在府中,去了另一处县衙中别居,不过倒是确实听说贤王府中多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侍女,模样外貌都能与裴宁所说的对的上。
那就是对方没有撒谎了,赵卓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意外的松了口气。
其实他内心也是很希望裴宁所说都是真的,若此人真心为他谋略,他眼下的困境倒是可以迎难而解了。
赵卓山背过身去,裴宁见他这幅模样,多半是自己已经过了考验,因此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大人,不知小人说得可有错处。”
裴宁一连说了几声,都没见赵卓山说话,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对方却转身看向他了。
裴宁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一愣,多年浸淫官场的上位者气质还是不可小看,只用一眼就看得裴宁浑身颤抖。
“你真名是什麽?”
“陈清。”
“真名?可我知道的这个确是个假名啊!”
“真名,大人若不相信,自然可以去往京城查看。”
裴宁随後便随便报了一个京城中一个真实的地址,他也不怕对方真的去差,这里往返京城,少则十日,多则十五日,到那时候他已经事情办完。
他言辞恳切,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让对方知晓为好,赵卓山在朝中为天子近臣,甚少结交同党。
若是让他知晓在裴相的儿子在幽州鼓动朝廷三品官员前去排挤另一位官员,甚至那位被排挤的还是多年前父亲的门生,难保皇爷会不会多心,牵扯他倒是事小,就怕连累到家人才是真的大事。
父亲靠着多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裴家上下基业,不能毁在他的受伤。
“你既然说了,我自然信你,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望你理解。”
“况且,贤王与孙耳在幽州多年驻扎,党羽颇多。此战必定是场恶战,家破人亡也未可知,如若你现在退缩,本官也不会怪你。”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裴宁怎麽可能退缩,他要的就是赶紧加入赵卓山一夥,借他的手将幽州搅得天翻地覆。
“大人!”
裴宁跪下,说话间句句带泪。
“小人家中父母虽在,在此生认定的人只有我夫君一人,为了他我甘愿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豁出这条命来,我也要求大人帮我救出我妻。”
“你先起来!”
裴宁显然已经完全打动了对方,赵卓山亲自上前扶裴宁起来。
“我知你救人心切,只是这事要慢慢道来,你先随我回幽州首府,在路上一起慢慢说。”
“谢过大人。”裴宁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