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毕仁过来给他敬酒,无意间的一句:“可惜那王家人走的早,要不就凭他们识得一二经传,怎麽也能混个县令当当。唉,可惜!”
卢太公顿时就酒醒了大半,冷汗瞬间氤湿了後背:他差点忘了,之前的几个县令现在可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的!
唯一还活着的郭坤还被免了职,是他主动上交了大半家财才得以保存性命的。
吾儿危矣!
卢太公也不喝了,赶紧招手叫两个儿子扶他回去,可得好好敲打一番,切莫以主上舅舅自居胡作非为,那外孙女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一切以保命为上!
毕仁端着酒樽看着卢家三人踉跄的背影摇头失笑,而後把酒一饮而尽。
这酒……後劲儿有点大,得回去好好歇上一歇才行。
谁料毕仁越走越难受,胸腔里心脏怦怦乱跳,恨不得直接蹦出来一般。如若不是程闻音和班文察觉出不对,眼疾手快的扶住毕仁把她带离席间,怕是会引起骚乱。
本以为睡上一觉就好,谁知当天夜里毕仁浑身燥热难耐,请江甚前来诊脉,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竟不是什麽急症,而是被人下了药。
江甚给毕仁把完脉,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仁看人已经有些恍惚,只是靠着意志力强撑罢了。
她问:“我怎麽了?直说便是。”
江甚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姑娘。
毕仁:“她俩不是外人,可信。”
江甚低头轻语:“是春药。”
这两个字让屋里的三个女人具是眉心一跳。
“怎麽会?!”班文忍不住惊呼。
毕仁:“嗯,那去配解药吧。”
江甚起身拱手:“回主上,此药性烈。”
毕仁:“嗯?”
江甚:“应是宫里的方子,且是极其霸道的那种。”
毕仁:“听听,这种好东西也舍得往我身上用。”
程闻音着急,哪有心思开玩笑,她质问江甚:“你什麽意思?让我嫂嫂等死吗!”
江甚:“此药性烈,不能以其它草药解之,最好的办法是……”
毕仁一双眼睛被烧得通红:“你且说来,我自有决断。”
江甚:“顺其自然为好。”
毕仁眉心狠狠一跳,她挥了挥手让江甚下去。
“顺其自然……”毕仁口中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这是有人算计上我了啊……”
程闻音:“是谁?!”
毕仁:“等等不就知道喽。”
程闻音在身边随侍左右,见状很是着急,“不如……”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通报王琅求见,程丶班二人对视一眼,而後都露出嘲讽的笑。
程闻音:“呵,这早不来晚不来,也是太巧了一些!”
毕仁心下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王琅未必有此胆量,幕後之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