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宴凌舟:“就这样吧,你家里人既然这麽想,感觉也不会善罢甘休,你护得了我一次,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护着我?”
可我愿意一辈子护着你。
宴凌舟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了。
温阮耸耸肩:“其实,虽说你家人段位挺高,但有钱人嘛,多少还是有点死要面子。就像刚才,我不理他们说点别的,他们也不会死皮赖脸把话题拉回来。”
“再说了,我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又不是人质,待得不舒服了直接掀桌子走人就行,那个时候直接撕破脸,他们还能强留我吗?”他摆出柔术的架子,“好歹我也练了几个月,他们压不住我的。”
知道他是存心逗自己,宴凌舟笑了笑,心却还在发颤。
突然得到M大区出问题的消息,他的确有些着急,因为这些事情,牵涉到他之前很辛苦维护的关系网,即便不再为宴家效力,也能成为自身事业的助力,其中也有自己平日里一直很尊敬的合作方。
在飞往M国的飞机上,他仔细地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却发现了不少漏洞。
而再看宴氏为他订的机票,明明可以直飞却非要在迪拜中转,生生将11个小时的航程拉长到18个小时。
怎麽看,这都是个想要将他支开的连环套。
宴氏要做什麽?
那些人他很明白,要麽是针对他的公司,要麽是针对他个人。
新公司有石临夏在,那女人张牙舞爪起来,连宴凌舟都不是她的对手,那麽他们设这个局,为的只有——
温阮!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要跳伞。
然而,也多亏宴氏定了要中转的航班。
在迪拜机场,宴凌舟直接通过私人关系找到了其中几个合作方,了解到了事情的详情,做出简单处理後,乘坐最快一趟航班赶回A市。
此刻,看着言笑晏晏的温阮,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底还在发颤,他又抱了抱温阮,这才开始洗手换衣服。
温阮看着男人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嘴唇。
再回到餐厅的时候,气氛早已有了变化,老二丶老三都有点讪讪的,显然是受到了老爷子的批评。
再开餐时,桌上的女士们开始说话了。
“温阮啊,你是怎麽认识我们家凌舟的啊?在校园里吗?”大伯母看起来十分亲切,把主菜转到温阮面前。
温阮笑了笑,拨了拨转盘,把菜品放到老爷子面前,这才说:“也不算吧,先是在校外偶遇,後来又在学校碰上。凌舟学长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我们总能在学校的论坛里刷到他。”
“那是他追的你?”二伯母也来凑热闹。
“那当然啊,”温阮一脸羞涩的笑,“学长平时气势很足的,我就是喜欢也不敢说啊,但是有天我在老城区碰到他,他说顺路送我回学校,我当然开心啦!”
温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甜了,连声音里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含着蜜一样,引得餐桌上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宴凌舟也看向他。
温阮笑起来的时候极为乖巧,润泽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齿尖。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膝盖被微微撞了一下,接着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腿上。
温阮还在继续说:“就是那天,在A大门口的路灯下,他拉着我,问我,有没有一点喜欢他……能不能接受他的追求。”
“啊……”小辈桌上,不知谁的女友捧起了自己的脸,双眼里冒出星星,“你答应了吗?”
温阮害羞地垂眼:“我,我当然也喜欢……”
他说得那麽羞涩,连声音都放得很轻,却能让人听出其中的甜蜜。
在场的女士都是一脸姨母笑,宴凌舟则低着头,似乎也在忍笑。
那一夜,他记得很清楚,温阮直接在他车上睡着,他俩在路灯下也什麽都没说。
但温阮的表演太到位了,简直让他也産生了错觉,好像他俩真的就是这样认识,而自己那晚,是真的如此冲动,就大胆地表白了。
他伸出手,揽过已经红了脸的温阮,让他把头藏进自己的怀里。
然後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後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好了别掐了,再掐下去,你手指该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