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身边的人,宴凌舟正正襟危坐,双眼不断扫视着男明星的肌肉,似乎在暗暗评判那些肌肉是不是真的。
而到了真正的打斗尽头,他却慢慢放松下来。
“噫~”温阮咬一口薯片,“这个方向锁人锁不住的吧?都绞成这样了他居然能挣脱?”
他推推宴凌舟:“我说得对不对?刚才那个……”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剩馀的声音都被濡湿的舌尖顶回,挤压,搅成碎末。
宴凌舟的吻凶狠又急切,把温阮压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还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自私丶嫉妒丶一心只想要独占,不想让他再看任何人,电影里的也不行。
是我的,都是我的,不许别人觊觎,哪怕只是隔着屏幕的对视。
但他不能这样。
温阮是自由的,他必须放他走,让他自己选择。
凶狠的吻渐渐变得温柔,啧啧的水声泛滥开来,夕阳的馀晖给两人罩上暖黄的轻纱,他们在纱帘下痴缠,难舍难分。
就在此刻,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叠在沙发上的两人都是一愣,温阮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客人。
他推推宴凌舟,起身拉拉衣服又顺顺头发,最後擦了把嘴。
鲜红的唇微微发肿,润泽的水光在夕阳下微微发亮。
他瞪了宴凌舟一眼,拉开大门。
“小软,好久不见!”一个高挑的美女站在门前,身边还放着行李箱,看见温阮,立刻眼神一亮。
她伸手量了量温阮的头顶,感叹:“长这麽高了啊,上次见到你,明明还跟我差不多的,是我不够努力吗?”
温阮拿过她的行李箱:“林医生虽然今年只有十八,但一米七三已经够高了,再高的话你的病人该害怕了。”
“啧,这嘴甜的,心理医生都说不过你。”
林怡缓步进屋,一眼看见站在温阮身後的宴凌舟,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阮医生的同学林怡,也是医生。”
宴凌舟点头:“我是宴凌舟,是温阮的朋友。”
说完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打算去给林怡倒水。
“哎不用,我在这儿可能比你还熟,我还有专属的杯子呢。”
林怡朝宴凌舟摆摆手,径直去了厨房,对正在翻杯子的温阮说:“里面里面,那个白底蓝花的,对,就那个。”
她接过杯子,熟练地在水槽里洗了洗,从线管机里接水。
一边等着温水出来,她觑了眼温阮:“去陪你男朋友啊,把他撂在那儿怪局促的。”
温阮:“!林姨,他不是我男朋友。”
“啧,你以为我是你妈妈?大过年的,带个帅哥回家,嘴都亲肿了还说不是男朋友?”
说完林怡眨了眨眼:“诶,好像还真不是。”
她看了眼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的宴凌舟,小声凑近温阮:“网友奔现还是炮友转正?你其实挺喜欢他,但他还不知道吧?”
这也太神了吧!
温阮惊讶地眨眨眼,也顾不得矜持了,小声问:“您怎麽看出来的?”
“这还不容易,你跟我说话很坦然,就算是否定他的身份,也没有显露出抗拒和抵触,说明你其实已经认定他了,只是还没有过明路,所以你觉得他还没得到这个身份。而我们在这里说了三分钟话,他擡头看了你十五次,典型的求偶期焦虑。你看他现在坐的地方,应该是你俩刚才那啥的地方,他手里的抱枕也是你刚抱过的——不用否认,一样都有薯片屑——你看他那姿态,跟筑巢似的……”
她擡眼觑着温阮:“可以啊,出去半年,捞了个帅哥不说,还让人这麽死心塌地,不愧是我家小软,眼光丶魅力都没的说。”
温阮愣了片刻,终于叹服。
这位林医生跟妈妈不是同科,而是S市心理卫生协会会长,国际精神分析学会(IPA)终身认证督导师,妥妥的福尔摩斯女性版,什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宴凌舟今天的异常,是不是可以让林医生给看看?
但这也需要宴凌舟自己愿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