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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此地无银是成语吗 > 44丶雨夜(第2页)

44丶雨夜(第2页)

张韬铭站在最前方,扫视着这支队伍,俨然一位临危受命的统帅。

殷家的人倒没什麽,谢云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裹着半湿的蓑衣,在家养伤未愈就被硬拉出来淋雨,还要听命于这个“张讨命”,心里老大的憋屈呢。

张韬铭明白今夜大家夥儿必须团结,才能将暗中那黑手拔除。于是将头转过来看着谢云生,问道:“谢会长,你是有什麽话要说吗?”

谢云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似笑非笑的说:“岂敢有什麽话?张会长代表殷老爷,手握令旗,我们这些跑腿的,自然只有听命令丶卖力气的份儿。”

张阿树适时地冷嗤了一声,附和着谢云升的挑衅和暗讽。

张韬铭提高音量。“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紧了!谁再聒噪,扰乱军心,休怪我张韬铭翻脸无情,军法从事。”

说罢,将队伍分成几队,各自上了小船,向着那艘泡在水中的商船残骸进发。

谢云生和张阿树磨磨蹭蹭的上了船,上面下着雨,下面泡着水,治安队的人看自己的头儿都这麽怠懒,船上有没有旁人,个个都吐槽起来。

“人家手里端的是什麽?崭新的汉阳造,锃亮的驳壳枪,腰里挂的是黄澄澄的子弹带!咱们呢,铁鈎,砍刀,木棍。这不就是明摆着拿咱们弟兄当趟雷的丶填坑的炮灰使唤呢!”

“可不,你瞅瞅人家那身行头,那油布雨衣,水泼上去都站不住脚。那武装带,真牛皮,那靴子,高帮牛皮靴,踩在这脏水里都不带湿脚的。哪像咱们……”

“张讨命,哼,名字叫得凶,指挥起咱们来倒是威风,有本事让他自己拿着棍子先上啊!”

谢云生阴着脸没接话,肋下的旧伤在颠簸中阵阵抽痛。直到快到那艘商船,他才下了命令:“谁不不准往前凑。妈的我要是叫张讨命今儿立了功,我他妈的就不姓谢!”

房雪樵按照杜隐禅的吩咐,将从镇上找来的几条狗安置好,匆匆赶回到殷家。

今晚的殷家格外安静,沿途经过的几个院落,廊下空无一人,连惯常守在门房或巡夜的家丁都不见踪影。这座幽深巨大的宅邸显得阴森极了。

他坐在房中,心中有些不着稳,白天殷明敬的丫头竹心跟他说了小姐的现状,并通知他说书局暂时关停,叫他不必惊慌,在房中等候就是。他当然知道明天就是殷明敬的订婚宴了,这本该是殷府上下张灯结彩丶喜气洋洋的日子。可眼前的景象却是反常的冷清。

他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异样。

细密的雨点敲打着屋顶丶窗棂和庭院里的石板,细碎的声音像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房雪樵担心师哥会再次来刺杀那日本人——倒不是担心日本人,而是担心殷家会设下埋伏,谁知道这反常的宁静是不是隐藏着什麽阴谋呢。

他换上男装,将长衫的衣角系在腰间,反锁了门,走窗户进了院子,像一只灵巧的猫儿一样在院子各个角落里逡巡着。

隔着月洞门,他隐在芭蕉叶宽大的阴影里望去。殷明敬的窗户透出橘黄温暖的灯光,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端坐在窗前的书案前专注读书。门外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年长的老妈子,两人正在低声聊天打发时间。

六姨太林瑟薇的房里还是一如既往地飘散出华尔兹的曲调,她跟着那调子哼唱着,倩儿正向她报账,话语间夹杂着“绸缎”丶“席面”等字眼,显然是在为明日殷明敬的订婚宴做采买核对。

松井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xue。想必这日本人连着两天受了两次重伤,正在闭门养病。

房雪樵最後来到殷蘅樾的睡房外,攀上粗大的廊柱,倒挂在檐角,将脸贴近那扇宽大的玻璃窗。窗帘并未完全拉拢,留下了一道的缝隙。

殷蘅樾没有睡,穿着深色长衫,背着手,在铺着厚实地毯的房间里焦躁地踱着步。时不时还停下来,对着墙边的座钟凝视片刻。

今晚的殷家,到底酝酿着什麽秘密?这一切与杜隐禅有关系吗?三师兄还会再来吗?

雨水顺着房雪樵的脖颈流进衣领,房雪樵像一个大号的壁虎在暗中蛰伏,像是在等候猎物,又像是在守护什麽。

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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