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不多耽搁,直接过屏风入内。
前脚才一踏入里间,甄柔已不由到抽气。
竟……伤得这么重!?
背上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
曹劲正坐在床榻上,任张伯为他褪去上衣,就听到一声极细微的抽气声,知道是甄柔进来了,他也不睁眼,便道:“我累了,你去客房睡吧。”
这是曹劲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低沉,吐字缓慢,左右两颊更因紧咬牙关不时凸起。
可以想见,这鞭罚让他伤得有多重。
知道他没精力说其他,但有些事不能退步。
甄柔上前,与张伯一起为曹劲褪衣,道:“对于大人不认肯故事,我是颇有微词。但是为妻的责任,还有起誓之言,我都牢记于心。”
言下之意,她不会离开,她要在此照顾他。
听出甄柔的意思,曹劲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有精力再多劝他,只是见甄柔眼下乌青,不觉想起姜媪那一番指责之言,他蓦地回应道:“我既然将你抢回来,就会对你负责,我妻子之只会是你。”
咬牙说完,曹劲不再言语,只闭眼趴在床上,等候医士来治伤。
侍疾
看到曹劲后背上一条条深浅不一、中横交错的血口,甄柔才知道郑玲珑说的八十鞭刑必定不轻,到底指的何意。
真的是不轻。
施刑的人并未因曹劲的身份而下轻手。
宽厚结实的背上鞭痕密布,几乎每一条鞭痕处都是皮开肉绽,找不到一点儿完好的肌肤。
原本古铜色的后背,也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肤色。
伤势这样的重,上药的过程,无疑很漫长。
清理伤口,涂抹伤药,每一下都看得甄柔心惊胆颤。
她真不知道曹劲是如何忍下去的,整个过程一声不吭,至多不过有粗重的喘息声从鼻腔哼出。
见曹劲如此,她也镇定下来,或为曹劲擦拭额头上不时冒出的冷汗,或让侍女将清洗伤口的血水换下,重新端上温热的清水。
他们就这样有条不紊地为曹劲处理伤口。
夜一分分深沉下去,卧房里却一直灯火通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触目惊心地鞭痕终于看不见了,曹劲的后背和左肩都缠上了白色纱布。
不一时,医士和张伯离开,侍女也悄然退了出去。
卧房里一室静谧,大米粥的清香弥漫,再没有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