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依然烫得生疼的骨戒拿了出来,白昭乾蹙着眉,心说这到底是怎麽了。
可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封弑的声音,带着点兴致被打断的不耐。
“阿乾你在干吗?”封弑蹙着眉,看着白昭乾手心的骨戒,“这东西又是什麽?”
白昭乾一愣,仰起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封弑。
“你说什麽?”
封弑也看他,伸手,指着那骨戒,“我说,这是什麽?”
白昭乾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大脑和心脏迅速地降温,原本乱麻一团一团的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
封弑仍旧看着他,就好似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越看,白昭乾越觉得面前的封弑有些陌生,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最後,他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又是谁?”
随着话出口,面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白昭乾感觉自己好像被丢尽了一个大洗衣机里,脑袋都开始眩晕起来。
眩晕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散去,白昭乾意识渐渐恢复清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不,应该说一直在酆都。
白昭乾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掌光滑,皮肤细腻,没有任何的疤痕和茧子,更别说血呼刺啦的伤口了。
红光门已经在他的身後了,他们刚刚就是穿过了那层红光,才看到了之前的幻觉。
此时,谢必安和范无咎正站在他的身旁,两个无常的眼神都是空洞的,表情却是十分痛苦,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昭乾从环境里成功脱身而出,唤醒谢必安和范无咎也就是一个符箓的事儿。
金光晃了眼睛,谢必安和范无咎一扭头,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醒了?”白昭乾问。
不过谢必安和范无咎没有回他,而是两相对视,白昭乾眨眨眼,就见眼前黑影一闪。
看着抱在一起热吻的两人,白昭乾:………………
“喂喂喂不要秀恩爱了!”白昭乾气结,谁还没男朋友了!
“抱歉。”谢必安眼圈有些红,刚刚他目睹了他和范无咎生前的事,一时间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范无咎也点头,“情难自制。”
白昭乾:…………
差不多得了!
“这个门究竟是怎麽回事?”白昭乾看着那泛着红光的石门,蹙着眉问道,“难道这也是那个转轮王的手笔吗?”
“不是。”范无咎开口道,“这个不是他做的。”
谢必安看他,“这你也在书上看过?”
“你忘记了?”范无咎看谢必安,反问,见他还是没想起来,就又提示道,“过此门者,要承受锻心之苦。”
谢必安眨了眨眼,随後似乎想起来了,“噢!”
“什麽什麽?”白昭乾催他们快讲,不要再打哑谜了。
“我来说吧。”谢必安还是比范无咎更活络一点,“这个门其实早就有了。”
“早就有了?”白昭乾一愣,“也是原本酆都城护城大阵里的一关吗?”
谢必安摇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这个门当初建造的时候,并不是用于防御或者守护的,而是一道试炼,或者说考验吧。”
试炼?白昭乾仰脸看了一眼看着这道石门,用来试炼谁啊?
这门会攻击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并依此构造出人心底最想要的情况,他和封弑分别了太久,每夜都辗转难眠,最想的其实就是像往常一样,被封弑抱着睡一个美美的觉。
白昭乾自动忽略了被封弑抱着的後面的剧情。
反正……迟早的事情而已,他才没有特别想要呢!
不过用这个门作为试炼,能通过的人估计少之又少吧,没看刚刚谢必安和范无咎都挣扎不出来呢!
其实刚才他都有些陷进去了,若不是脖子上的骨戒,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破那门里的幻术。
“试炼,是给谁的?”白昭乾好奇地问。
“还记得之前我们说过,大帝在幽冥之海捡了一个鬼回来吗?”谢必安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和白昭乾道,“大帝说,鬼王心思不净,要他以此锻心,稳定神思,所以建造了这个门。”
时间过了太久,以致于他和范无咎刚刚也没想起来,等过了门後,再想起来也来不及了。
白昭乾轻轻噢了一声,没说什麽。
“怎麽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渺小?”谢必安说着,拍了拍白昭乾的肩膀,“哎,其实很正常,大帝当年的风采不亲眼见见是很难想象的,你之前其实不是用过一次复刻的大帝印,当时你的气场就很吓人,但是和当年的大帝比,其实也只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