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衣服,走进浴室。
还是有点怕怕的。
想给沈青石发条微信,问他什麽时候回来,哪有新婚夜还在外面的。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手机,随後才想起,好像在沈丹颜那里?结婚忙,人也多,就让丹颜姐保管。
走时丹颜姐在忙,可能忘还给她了。
算了,反正今夜,应该也用不着手机。
她洗完澡,换上那身全是白纱的礼服,配上他爱不释手的滴跟高跟鞋,白色的。
想到大庭广衆下隔着柔软透纱的那个撕扯爱欲的吻——他也是够变。态的。还是把纱也戴上,对着镜子整理着额头上一圈花。
这个设计,不愧出自大名鼎鼎海盗爷之手,轻盈纤细,美轮美奂。
她在衣帽间对着镜子来回欣赏,也没注意到门打开的声音。
沈青石走进来,呼吸微微发沉。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对着华丽冰凉的全身镜舞来舞去。她一直都很乖,当然也可能是为造型整体的美丽,右手也缠绕上了繁复的白纱,轻慢垂在地上。
皎洁的面纱也一直垂至轻薄的腰腹,裙摆拖曳在地面。
“你就知道吓我!”
初枳夏被他从後面一把抱住,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
他们家,真的很吓人。
这麽想来,远不如她的隐秘小屋温馨可爱。
“就知道臭美。”他隐约不满,连他都没有看到。
“不行不行,你也要去换。”她看出他的动作,简直就想从这里开始,去推他高大温热的身体。
“嗯,来。”沈青石牵起她的手,到另外一侧,他专属的衣帽区,礼服已经重新熨烫挂好。
“帮我换。”他已经洗过澡了。
“好~”
她正愁没有表现的地方呢,把他推到沙发椅上,从衬衣开始,一件件慢慢帮他换。
最後也帮他戴上那圈花花与面纱。
她低下头,越看他越好看,轻纱覆盖的轮廓都是清绝英俊的,她心里满意得不得了,亲了又亲。
沈青石哪里抵得过这个诱惑,从婚礼就开始了,迫切想要占有她,把她重重揽在怀里,一再厮磨她的唇。
……
好奇怪的感觉。
那身白纱因为极薄透,所以包裹好几层,这样被他按在床上,一层又一层轻撕扯开。
後来又相拥着滚到地上,地毯上,纱半掩不掩的,他完整地占有了她的所有。
所有。
最後到衣帽间,在华丽冰冷的镜子前。
轻轻发抖丶微微抽搐的身体,紧贴的掌心。
……
那一夜足足折腾到清晨,他才停止。
他先把地毯上还在发颤的她抱回到床上,吻了吻她的耳朵和手指,再是唇,然後哄着她睡去。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地上,把所有被湿透的白纱捡起来,慢慢收拾整齐,依旧不清洗,锁到箱子里。
慢条斯理收拾间,他想到了一年多前,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为什麽还想要她?
从北方的群山回来後,他住进ICU,高烧和细菌感染,好在他身体强劲,一个周也就病愈。
但出来後,他还在生病。
他是一个解决问题,而不是情绪的人。
她既然做出这种决定,他也随她去。
那段日子,他翻看了很多的书籍,心理学丶西方文论丶社会学丶福柯的性史丶萨特的存在主义,等等所有他过去并不太在意的文史哲学类书籍。
他想从中找到一个原因。他自问对她没有问题,对这份感情绝对真挚,为什麽还会有一个这样完全相反的结果?
没有答案。
後来他还去过寺庙丶教堂,想要从信仰中解决他的问题——因为他是真的有情绪,过不去。
他还是想她。
直到最後,沈青石才慢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