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段时间,初枳夏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云里雾里。
她一直都是背对向他整个人靠坐在他怀里的——他清瘦修长,但也非常高大,将她完整地拥着。他也没有让她转过来,先握紧了她的手,一同慢慢解下毛巾。随後在黑暗中摩挲着,帮她穿好那件漂亮的裙子。
烛光幽幽。
她能感觉到他闭紧了眼睛,浓密纤长柔软的睫毛剧烈颤栗着。
她记得他的眼睫毛,特别好看,像小刷子一样,又像蝴蝶振翅的蝶翼,一下下闪动着。
现在那蝴蝶飞快地刮过她脖颈。
有点痒,带着热意。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似也在慢慢研磨学习——衣物或者别的。
一贯温凉的修长手指也有点烫,沉稳而有力,也极其耐心。
——他一直都是个手稳心稳的人。即使如此。即使他的呼吸已经很浑很浑了。
她忽然忆起了看牙的日子,怕不小心触到她哪根牙神经会疼,他很小心,待她就像是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但到底不是在看牙啊……
他这样子。越慢越仔细,她越……
“你……”
他似也有点意外,抱着她的手更紧了紧。
这次是直接贴到了肌肤上。
黑暗里,她看见他耳朵红透了,清冷安静的脸上果真遍满红霞,爱欲。
“我忍不住嘛……换个地方?”
要是现在有条缝,她也想直接钻进去,浑身都在烧,羞恼得不行。
这里是不能坐了。
地板也是。
他这身很贵的衣服估计也不能要了,得送去干洗。
“怎麽会……”
他还是有点意想不到,嗓音暗哑得磨人,但终究不舍得多说,即使如此,如此,他的教养也一直都在。
怕她会羞恼下不来台,怕她会生气。
好在那衣服真没有多少。
他帮她把最後的穿完,再沉稳的手也开始微微得抖了,呼吸灼热。
“我好不好看?”月光下,她皮肤雪白,美得像个女妖,问他。
反正刚才那麽……已经过去了,人就是这样,超出某个点极限,也无所谓了。可以没皮没脸了。
“——嗯。”
“我性不性感?”
她掰过他要侧过去的脸,更挺起腰,就是要让他看。
“我……”她声音低了一些,俯在他耳边问出了最後一句。
是她平日都不好意思说的字眼。
他果然再受不了,深深地看她,眼底满是蚀骨滔天的情欲,也没有回答她这个话题,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里。
*
你知道情动吗?
那一天。
她好几次扣紧他指骨发白丶青筋凸起的手掌,同他十指紧扣,掌心相贴,欣赏那麽骄傲干净的一个人被困囿在如此低等情欲里。
最开始他还是有理智的,帮她把那件衣服穿上,又帮她慢慢收好,甚至还如当初一样用温和清冷的声音问她“疼吗?”,指尖温柔地抚摸过她因太夸张而痛红了的眼睛。
但渐渐,看着她欢喜快活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了。
——沈医生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热情得不像话。
热情得她都忍不住好几次软声求他,什麽“老公”“宝贝”“主人”“甜心”这种字眼都往外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