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喜欢听。
他太喜欢听了。
——你知道情动吗?
她看向窗外也开始下暴雨的世界。
觉得他们就像被锁在高塔之上,或是在颠簸飘摇的小船间,被困在属于人类最原始本能的这场狂欢里。
当笛卡尔一定要在肉体和精神之间划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当理性主义一定要将情动放到□□领域里。把它视为人类的缺陷,人类软弱无能丶变化无常的原因。*
可是斯宾诺莎却说——如果我们的身体和身体发生作用,那麽灵魂就一定会对身体所産生的情状形成一个相应表达。
这个表达,就是情动啊。*
怎能被单一归在肉体里?
怎能被单纯认为是缺陷,是懦弱本源?
它理应被理解,被重视。
——她觉得他一定是知道的。
当我们身体在剧烈碰撞时,原来灵魂也会有回音。
早就有回音。
所以才如此欢愉。
*
翌日。
初枳夏醒过来的时候,望着窗帘被掀起一角露出来的天,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清晨还是傍晚。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了身侧的一直环着她腰的沈青石。
他也是累坏了。
先是怕她痛,始终小心翼翼克制着,後来又被她千娇百媚“老公老公”叫得头痛,她什麽话都敢往外说,他也没再那麽收着,紧接着又被她哭痛求得不行,只能再收敛些。
也挺不容易的哈。
初枳夏这麽想着,还是转了过去,手撑起侧脸,奖励般亲了他白皙俊冷的脸一口。
她刚亲完,就看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里居然还有点未散掉的情欲。
他本就是极清冷俊美的人,这样眼角偏红,把持不住的模样,简直有种令人心跳的昳丽。
只一眼,她就又……
他也察觉了,欺身上前。
初枳夏推他:“等等等。你先告诉我,现在是几点?”
他拿起昨夜怕碰伤她摘下来丢在一边的腕表,嗓音里有种欲求不满的暗哑低沉:“下午五点。”
她就知道不是清晨!
难怪她觉得昨天那场暴雨怎麽一直都不停,跟连续剧似的。
“还有什麽问题?”
他轻垂下眼睑,明明还是熟悉的低淡温和的语气,她却分明感觉到他控制不住了。
“至少……换个地方?”她道。
这里也不能睡了吧。
感觉就像睡在船上似的,四面都是海,潮潮的。
他眼角似有点笑意,慢条斯理问:“那你还想弄到哪里?”
他用的居然是弄!!!!
——果然学坏了。
初枳夏脸都烧透了,肌肤下毛细血管都在发热。
但客厅丶沙发丶卧室……感觉去一个就不能要一个了。
她觉得干洗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浴室?”她红着脸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