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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每个梦里都有童话（第2页）

在祁初意六岁那年，关婉慈怀孕了，每日挺着不明显的肚子早出晚归。而何佑德因没有接到新的活计在家歇了两三个月，最终按捺不住本性，偷偷带着祁初意去了私开的黑赌场。

他胆子不够厚，起先只敢赌些小额的，输了就要被灌酒。在某日被灌得两眼昏黑时，他转着眼睛瞥到了懵懵懂懂站在他旁边的祁初意，在酒精的驱动下动起了歪心思。

他把最後一杯啤酒喂给了年仅六岁的祁初意。

第一口下去，祁初意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却没哭没闹。何佑德观察他没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索性逞性妄为，将一整杯都灌进了祁初意肚子里。

有一就有二，此後何佑德每次去赌场都将祁初意带上，喝不完的酒就灌给祁初意，并洋洋得意地将此作为谈资。

“我的儿子果然随我，这麽点年纪就有他老子的海量。瞧瞧，这几杯喝下去，脸是半点不带红的。”他在牌桌边吹嘘，“你们以後少逮着我一个人对付，我有儿子帮。”

有人当即笑着挖苦：“是你播下的种吗就说像你，给别人养儿子还沾沾自喜，我看你是拿千层鞋底做的脸皮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哄堂大笑，何佑德面上无光，大着舌头反驳：“胡说丶胡说八道！我养的可不就是我的，你们一个两个眼红什麽！”

“现在当个宝，以後人拿你当根草，等你老了都未必会认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佑德顾面子，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将这席话往心里去了。

他在酒醒後醍醐灌顶——他安分守己了三十多年，没理由在自己家还要窝窝囊囊的，他是喜欢关婉慈，但尽心尽责地连带着她带过来的拖油瓶一起养算个什麽事，万一真被说中了养出个白眼狼怎麽办？

祁初意有着超乎那个年龄段小孩该有的沉静和乖巧，在同岁小孩都活泼好动爱吵闹的年纪，他只会闷声坐在一旁，捧着一块拼图过一天。

何佑德越看就越觉得这个便宜儿子朽木难雕。这麽小就不亲近父母，难保以後会不会干出更出格的事。

心里一旦生了嫌隙行为上就很难再热络得起来，自那天以後，凡是在关婉慈看不到的地方，他对祁初意的态度一落千丈。

只是酒还是要照喝的，当不成便宜儿子，好歹能当个哑巴垃圾桶。

意外发生在他又一次打牌结束之後。

那天他难得赢了次钱，回家前祁初意说要上厕所他也没展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点了个头说好。有牌友主动提出要带祁初意去找卫生间，何佑德乐得清闲，没思考就同意了，站在牌场里继续同其他人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祁初意就这样被牵去了卫生间。

抓着他的手粗糙宽厚，由于碰过冰镇啤酒的缘故，手心冰凉湿腻，握得他并不舒服。

老旧的建筑设施简陋，墙皮要掉不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常年晒不到阳光的潮湿霉味。男卫生间里没有单独的隔间，只有门口安了一扇歪歪扭扭的门，只能虚掩着，无法关严实。

祁初意从踏进门开始就有些不安。

“上吧，叔叔在这等你。”男人将他带到小便池前，话说完了却站着没动弹。

半大的孩子对什麽都似懂非懂，却已经有了隐私意识和羞耻心，被这样赤裸裸地看着，祁初意尿不出来。

他後退着摇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男人也不生气，自顾自当着他的面脱了裤子，强硬抓住他的手：“那你先帮叔叔个忙，叔叔喝多了酒，尿不出来。”

那里狰狞而丑陋，祁初意的手指只碰到了一点就挣扎着抽了回来。

男人眼底扭曲兴奋的锋芒并没有因此灭掉，双眼紧盯着他，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漂亮”丶“乖巧”之类的话语。

祁初意看不懂，却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十几秒後，男人喟叹一声，抖出几滴白色的液体。

带着很浓的腥味，跟他身上的烟酒味混在一起，令祁初意发呕。

就在男人朝他靠近时，何佑德烦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麽去了这麽久？好了没？还回不回——”

那扇破旧的门被暴力推开，埋怨声戛然而止。

门外的何佑德目瞪口呆，愤怒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涌上胸腔，又在顷刻间被一个浪拍打下来。他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拿手指着牌友，几次欲言又止之後也只敢说：“老王，你这样做就不厚道了吧？好歹相识一场，你这是不拿我当人！”

“你这是说的什麽话，我做什麽了？孩子小不懂事，我帮他看着点。”

老王嘟嘟囔囔提上裤子，毫无被撞破的窘迫。

直到人走远了，何佑德才“呸”了一口，瞪着眼睛，“畜生”丶“王八蛋”几个词来来回回地骂。

自知差点惹下弥天大祸，他看向祁初意的目光都带了点心虚。

站在街口抽完了根烟，何佑德牵着祁初意的手，破天荒地给他买了串冰糖葫芦，蹲在家门口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一遍遍叮嘱：“今天发生的事回去後不要告诉妈妈，一定不能跟妈妈说知道吗？她每天很辛苦，我们不可以再拿这些小事去烦她，不然以後就没有冰糖葫芦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