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被人收买的了,离芜随意地上前一步,声音不可见闻:“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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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娩峰一直记得那个傍晚,长野哀鸣,故人消陨无人埋。他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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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丘沙漠。
“哥,哥!你等等我!”少年追着前方那个疾速飞奔的大块头,喊得嗓子都要哑了。
“小磐,你也该锻炼锻炼了,你看看你哥我……”大块头停下脚步,秀了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沙磐大口喘着气,擡手擦汗,不服气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才不要,哼!”他只敢小声嘀咕,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哥对自己满身的肌肉是多麽的自豪。要是他哥听到这话,准跟他急眼。
“哥~你背我一起走嘛,我真的走不动了~”沙磐就是故意的,他知道他哥最疼他了,最受不了他这胡搅蛮缠的劲。
果然,沙石看着弟弟泪眼汪汪的,不争气地心软了,“那好吧,最後一次了啊。”
“好~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沙磐飞跳到沙石背上,一点都不客气。
“小磐,你还是要好好修炼的,不然以後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怎麽办?”沙石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我一直跟着你,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那你也不能一直跟着呀。难道我娶媳妇了,你也跟着?”
“那我就不让你娶媳妇!”
“这话别让爹听见,不然他又要揍你了哈哈哈哈哈……”
沙磐气恼地捶了几下沙石结实的後背,表示自己生气了,“你又拿他威胁我!”
两人打闹着,交叠的背影逐渐被拉长。阳光洒落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上,给无人烟的荒漠披上一件金黄色的纱衣。
等两兄弟回到磐丘营帐,就发现有人在里面站着,像是守株待兔,还正好逮到了两只兔子。
隔着十米远沙磐就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压制,麻溜地从他哥背上滚了下来,生怕被沙河看到了。
他哥惯着他,他爹可不惯着他。
沙河背着手,一转身,锐利的眼神立刻锁定矮了沙石两个头的沙磐,严厉道:“多大了还让你哥背,也不害臊!滚出去,不做一千个深蹲不准吃饭!”
沙磐怀疑他爹眼睛长後脑勺上了,他苦下脸,暗中向自家哥哥求救。
沙石挺直着腰杆,目光直视前方,完全没接收到。
沙河就在那看着,沙磐也不敢造次,不然就不是一千个了,他很有经验。
待沙磐出去,沙河毫不客气地训沙石:“你也是,还惯着他,他都被你惯成这样了还惯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沙河气得脑袋冒烟,沙石还在那挠着头傻呼呼地笑,就是个缺心眼的。
沙河看着自己儿子那一排白牙就来气,吹胡子瞪眼道:“你也给老子滚出去,三千个!”
这也不是沙河偏心,只是沙磐那小身板撑死也就只能做一千个,多了也是沙石帮他完成。
沙石立马熟练地滚了出去。
“没个省心的!”
沙石一出营帐,就见自家弟弟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沙石走过去尽量低声道:“一会儿你做不完的哥帮你,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沙磐内心的感动还没表达出来,沙河就从里面出来,虎着一张糙脸怒道:“不准帮他!”
沙磐奔驰出来的眼泪立马收了回来,认真装模做样地抱头做深蹲。